吃的東西嗎?”

澤田綱吉眼神複雜,一瞬間有種被當成挑嘴小孩的感覺。

在前麵的男人打算舉出某些例子的時候,他趕緊說道:“都還好,我不挑食。”然後,果然看到對方的表情有些意外,那挑起的眉好像在說“你應該要學會挑食。那是你的權利。”

澤田綱吉心裏哭笑不得,無奈的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已經24歲了,早就過了挑食的年齡,而且,我是真的沒有特別討厭吃的東西。”

GIOTTO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左手摸著下巴很認真的說道:“挑食和年齡沒有關係,雖然我現在還沒看出來你已經有24歲的跡象。人應該學著挑食一點,因為吃並不隻是一種味覺,也是一種感覺,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心情也會跟著快樂起來。你剛剛的樣子看起來你很需要吃一些會讓你感到愉快的食物。”

澤田綱吉覺得不能把一個饑餓的人和一個心理醫生放在一個空間裏,否則就會造成他目前這種尷尬的境地,因為這兩者對吃顯然有不同的意見。而且他從來不知道,傳說中彭格列最強大的初代首領有做心理顧問的潛質。

他放棄似的撫了撫額,歎了口氣,無力的說道:“我現在空虛的是胃,不是精神。”

GIOTTO微微一笑,攤開雙手不再勉強他,“那麼,當你精神空虛的時候歡迎你來找我,我手藝其實很不錯的!”

澤田綱吉想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女孩子生氣不高興的時候喜歡暴飲暴食了,因為食物能填飽的不隻是胃,還有精神的空虛。但是,他無法想象GIOTTO精神空虛的時候抱著一堆食物吃的景象,他會忍不住笑,真的。

臉頰上不期傳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澤田綱吉眨了眨眼,不解的看著忽然把手伸過來摩挲著他臉的GIOTTO,GIOTTO對著他笑了笑。

“你現在的表情很好。你應該是這樣的表情才對。這樣一張臉不適合憂傷,你應該是快樂的,澤田綱吉。”

你應該是快樂的,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驀然怔住,快樂……嗎?

明亮的眼睛漸漸失去焦距,是啊,他多久沒有無憂無慮的笑過了?那些嬉笑怒罵的日子有多久沒有再重複了?雖然總是會有人給他惹麻煩製造事端,但心情是輕鬆的,即使是在老師苛刻的訓練過程中大家都是笑著互相鼓勵的。

但是,什麼時候開始,心變得沉重了,臉上表情變得沉重了?他怎麼能用那樣一張死人一樣的臉去麵對那些陪在他身邊給他勇氣給他力量的夥伴們?他怎麼能用那樣的一張且去回複他們的擔憂與關心?他怎麼能,怎麼能在他們最需要他一個微笑的時候卻給他們看那樣一張臉?

如果我還能再回去,請允許我彌補欠下你們的一個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11

澤田綱吉是個容易走神而且極易被情緒控製的人。

GIOTTO 一邊想著一邊隨手從身旁櫥窗櫃上拿下一頂嶄新的黑色禮帽扣在那隻又陷入低潮的小動物頭上,對方顯然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先是縮起肩膀,然後終於意識到頭上多了什麼東西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抬手摸上帽沿,困惑的看著他。

“除非睡覺或者見到美麗的女士,否則不準隨便把帽子摘下來。”GIOTTO笑眯眯的說,“太容易從臉上表達情緒的人需要一頂可以保護他隱私的帽子,這樣你會更安全。”

澤田綱吉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管過了多少年有些東西好像永遠都不會變的樣子,因為他的不善於隱藏,老師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舉槍指著他恨不得將他塞回媽媽肚子裏。不過,總覺得在老師和GIOTTO麵前任何的偽裝都能被看透。

酒吧這個時候沒有多少人,三三兩兩,昏暗的光線裏有幾個高大穿著厚重馬靴的男人坐在吧台邊大聲用澤田綱吉聽不懂的西西裏語說著什麼,每人手裏抓著幾張撲克牌好像在玩紙牌的樣子。

GIOTTO給澤田綱吉在旁邊的空位找了個位置一邊和老板樣的男人低聲交談了什麼,對方迅速抬眼看了看他然後吩咐店裏的夥計去廚房準備些吃的給那位客人。

GIOTTO走向那幾個向他打招呼聚在吧台邊的男人時,一個留著滿臉胡子的中年人衝安靜坐著的澤田綱吉揚了揚下巴一邊扔了張黑桃A到桌麵上,隨口問道:“他是誰?以前沒見過。”

GIOTTO微微一笑:“他是寄宿在我家的澤田綱吉,來自雨月的國家。”

寄宿?聞言的澤田綱吉臉有點扭曲,有種被當成寄生蟲的感覺。他決定無視某人的某些措詞,向他們微微頷首笑了笑,禮貌優雅。

“下午好!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們。”

打擾自然是沒有的。

GIOTTO轉頭對店老板說道:“特裏斯,那頂帽子。”他手指了指澤田綱吉的頭頂上,“我要了。”

特裏斯看了看空下來那一格的櫥窗櫃,又看了看莫名其妙眨著眼睛的澤田綱吉,抽[dòng]著臉上的肌肉叫道:“那是非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