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3)

向自己手裏短小的月牙彎刀。上麵的血跡已凝固,已變成暗紅色。

他向小葉的屍身走了過去。並用這把彎刀在她屍身旁掘土。

雪越下越大。漫山遍野都覆蓋上了一層眩暈的白色。腳踩在雪地上,已可見淺淺的腳印。隻不過這雙印在雪地上的腳印,歪歪斜斜。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每個腳印前都有一滴鮮血,滲透過那細碎的雪粒,慢慢暈開。

本就身中慢性劇毒,再加上雲破浪給的這一掌。上官晚鏡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抽走了骨架一般。全身軟得快要倒下去。

淩亂的頭發上,衣服上都落滿了厚厚的一層雪,上官晚鏡的臉蒼白得比這雪還要可怕。一雙眼睛空洞無神。

雲破月將他從雲破浪手上救了下來,一路奔到這附近。

她掙脫開雲破月的懷抱一步一步的走到這裏。

突地皺眉,麵現痛苦之色。剛好身旁有棵樹,她索性倚靠了過去,背對著雲破月冷冷道:“你該回去了。”語氣中不帶絲毫的情感,“請不要再跟著我了。”

雲破月一怔,不知該如何作答。一個‘請’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在他心上狠狠紮了一下。

“晚鏡......”

“你不配這樣稱呼我......”上官晚鏡依舊冷言道。

雲破月的心就像一塊完整的麵,此刻正被一把鋒利的剪刀剪成一塊塊,剪成無法拚湊的碎片。身子顫唞得搖了搖,向後退出兩步。他看著上官晚鏡瘦弱的背影。大顆大顆的淚滾滾而下,滿麵冰涼。

“晚鏡......”雲破月哽咽的喚了一聲。

“你千方百計的想得到它,還殺我全家。嗬嗬嗬......”上官晚鏡無力的笑道。淚水和著淒涼的笑聲滾滾而下。“好狠的心!”

雲破月撲過去將上官晚鏡緊緊的抱在懷裏沉默不語。

“你到底扮演了多少個角色呢,雲破月?塞北的滄脊穀穀主?”上官晚鏡咳嗽了幾聲,聲聲帶痛。

“晚鏡......”

“今日你從你大哥手上救出我,到底為何呢?你們不都是很想得到它麼?”她掙脫開他的懷抱。

“晚鏡......”在她轉過身的那一瞬間,他又喚了一聲。

“我好恨!”

他隻聽到從上官晚鏡嘴裏吐出冰冷的三個字,字字帶毒。卻沒看見上官晚鏡滾滾而落的淚。在淚水掉落的同時,也摔碎了所有的愛。

雲破月發出苦笑聲,若不是真的痛到極至,又怎麼有這樣的苦笑?

這淒涼的苦笑,卻針似的刺在上官晚鏡心上。

她知道他沒有再跟來。因為天地間除了茫茫的雪落聲,就是她自己抬足落腳之聲。

當她回過神來時,前麵已沒有了路,低頭一看竟是懸崖峭壁。

上官晚鏡輕笑道:“絕路......”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這兩字從她嘴裏說出來,聽得人的心都不免發疼。

上官晚鏡抬手向前伸去。張開細瘦的五指,抓了抓。卻什麼也抓不住,包括她自己垂危的生命。她微顫的手想接住一兩片飄零的雪花,無奈,雪花落入掌心即溶水。

上官晚鏡苦笑著閉起雙眼,她想到了和雲破月在一起的日子。

有一年也是冬季夜晚,和現在一樣,飄零著漫天的雪花,許下生死誓言。

“破月......破月......”她一隻手依舊伸向前,想要抓住些什麼。閉著雙眼喃喃自語,淚水滾滾而落。

突然。

身後響起了一個腳步聲,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上官晚鏡隻道是雲破月跟過來的,忍不住的回過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