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在學校裏散布了謠言?”
“關於申明與女學生柳曼有不正當關係,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因為這樣聽起來最為可信。”張鳴鬆居然得意地笑了,“至於申明是私生子的秘密,是路中嶽私下告訴我的。”
“路中嶽?”
“他是申明的高中同學,他倆是最好的朋友,小鵬也是他們的室友。當時,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後來,聽說他娶了申明的未婚妻,我就完全明白了。”
“原來是他!”司望重重地一拳砸在牆上,回頭盯著張鳴鬆,看著他那可憐與可恨的目光,“再見,張老師!”
司望最後檢查了一遍房間,離開的同時帶走了全部信封,包含不同年代的幾十張照片。
他把張鳴鬆單獨留在地板上,依然赤身裸體地綁著,雖然開著熱空調,還是凍得流起了鼻涕。
張鳴鬆還不敢大聲喊叫,若引來鄰居或者保安,看到他這副尊容,人家又該作何想呢?他隻能慢慢挪動身體,希望可以找到什麼工具,幫助自己解開繩索。
可是,就算逃出來又能如何?所有罪證都被拿走了,這些照片明天就會被交給學校,或者交給警察,甚至被貼到網上--到時候他的人生就被毀了,不再是受人尊敬的特級教師。當年早已畢業的男生們,必然會回頭來指證自己。他將會被關進監獄,跟那些真正的強奸犯與變態狂關在一起,然後……
張鳴鬆想要自殺。
忽然,他發現司望走的時候,大門並沒有關緊。
第五部 未亡人 第十章
此時此刻。
馬力剛洗完澡走出浴室,手機鈴聲響起,卻是個陌生的固話號碼。猶豫幾秒鍾,接起來聽到司望的聲音:“馬力,是我,司望。”
“大半夜的,什麼事?”
“我剛從張鳴鬆家裏出來。”
“哦?”聽到那個名字,馬力心頭狂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怎麼了?”
“我知道秘密了。”
窗外,飄起了雪。馬力的手機幾乎掉到地上,依舊心存僥幸:“你說什麼?”
“你跟張鳴鬆之間的秘密,他已全部承認了--我看到了你的照片。”
這句話讓他徹底無語,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跪在冰天雪地被所有人圍觀。
司望冷酷地補充了一句:“還有柳曼寫給你的紙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方接著說出一個地址,馬力聽完後把手機關閉了。
深呼吸著打開窗戶,看著飛雪從高樓上劃過,伸開雙臂看著黑夜的世界,隱瞞了十八年的罪惡,終於要暴露在陽光下了。
真想就這樣結束一切啊。
不,在走出這一步之前,他還必須做一件事!
馬力迅速穿好衣服,出門坐上保時捷卡宴SUV,呼嘯著開入泥濘冰冷的街道。
打開駕駛座前方遮陽板裏的化妝鏡,看著自己剛過完本命年的臉。去年偶爾幾次出入夜店,都有不錯的斬獲,但從沒一個女人能在他家留第二晚。
高中時代,馬力也是許多女生的夢中情人,比如柳曼--盡管隻是她的單相思。她總以政治課代表的身份,讓馬力幫她一起收作業與考卷,晚自習時纏著他解數學題。最親密的一次接觸,是1994年的暑期,柳曼請馬力看了場電影,但他偏偏把另一位室友也拉上,結果讓柳曼買了三張票。柳曼參加申明老師的死亡詩社,其實是為了跟馬力多接觸,尤其在魔女區的那次地下朗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