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兩人折騰一通,早上高原叫她起來去醫院檢查的時候,田恬有點犯懶,根本就不想出被窩。
“不想去,我困,改天吧!”田恬賴在被窩裏不肯出來。
高原一想,能吃也不算啥毛病吧,就是一下反差太大了,不然能吃那是好事。
“那行,你睡吧,我上班去了。別睡太多,晚上又熬夜,都快惡性循環了。”他拍了拍床上的人形被繭,叮囑的說道。
被繭動了動,顯然不是答應他,而是嫌他囉嗦。
田恬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的骨頭都酥了,特別是腰,漲漲的。她出屋後沒看到爺爺奶奶,八成老兩口是出去遛彎了,她就先跑了趟廁所,卻發現自己來例假了,怪不得腰這麼難受,還以為是睡塌腰了呢。
雖然難受的有點直不起腰,但田恬卻一點沒影響食欲,吃了兩大碗飯。吃完了,還卷了一張筋餅,邊走邊拿著吃。
走到院子裏的時候,正好老兩口也回來了,田恬一手拿著煎餅和他們打招呼:“奶,你們上哪了?家裏芝麻醬沒了,我想吃那個,不然卷餅都不香。”
可是老兩口不止沒說一會兒就買,反倒指著田恬,一臉驚嚇的喊道:“一一,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血。
田恬有些納悶,低頭往身上看了下,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米色的褲子,大腿根兒那已經快被血給染透了。她不過就來個例假而已啊,怎麼跟殺人現場一樣!田恬整個人都蒙圈了。
關鍵時刻就看出來了,男士還是比較冷靜的,田奶奶已經六魂無主了,都是田爺爺指揮著她們趕緊上的醫院。
離田家不遠,就是市中西醫結合醫院,裏麵有個坐堂的返聘教授,是田爺爺的朋友。他們一過去,老大夫問了幾個問題,就用銀針紮了幾下,田恬的血當時就止住了,之後又給田恬把了脈。
“老哥,我孫女咋樣?怎麼突然間流血了,還不痛不癢的。”田爺爺問道。
“孩子結婚後跟你們一起住啊?”老大夫不答反問道。
“沒有,結婚沒結到一起,我們姑爺單位分的房子,不過倆個孩子孝順,基本大部分時間都回家陪我們住。不過你問這個幹嘛,和她有病有什麼關係麼?”
“當然有了!如果孩子在外麵單住,那這個樣子也情有可原。可是跟你們一起住的多,我就得問問你們兩個老不著調的,活這麼大歲數是不是活狗身上了!孩子都懷孕兩個多月了,差點讓你們整流產了。”
田家三口人,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幸福來的太突然,都要成驚嚇了!
“真有了?那怎麼會流血,大人孩子都沒事吧?”
不過是問問病情,老大夫不知道怎麼還有點尷尬,說:“沒事,抻了一下,滿三個月前盡量臥床休息吧。你說你們啊,都這麼大歲數了,這點事還不懂麼,孩子在眼皮底下都沒看住,這要真出點什麼事後不後悔!”
“後悔後悔!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家孩子少,這方麵真的沒什麼經驗。怪不得之前她突然愛吃飯了,原來是懷孕了吃頭才這麼好。”
“你們我還不了解,什麼時候也擺脫不了那個資產主義的小調調,光顧著風花雪月了,不通這種俗世也正常。另外我再囑咐一遍,如果不想再有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三個月前,小兩口最好分房睡覺。”
老大夫年輕的時候,做過田家的家庭大夫,和田家老兩口關係特別的好。大清算的時候,也因為這份友情,他沒有落井下石。今天終於有機會把倆人批判了一通,終於有點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了!噢耶!
田恬就跟瓷娃娃一樣,被兩老一左一右攙著,護送回家!之前不知道懷孕時候不覺得咋樣,現在知道了,感覺連路都不會走了。因為剛才流血了,田恬就特別怕走路動作大了,肚子裏的寶寶會掉出來。
但要指望田家兩老給什麼意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老太太懷孕的時候,比這還嬌貴呢。她那個時候,身邊光生養過的老媽子就兩個,還有個婦科大夫和一個接生婆在家候著,丫鬟也是一群。整天也是這個不行,那個不能,出門前呼後擁的。
三個人從婦科走過去後,有人看見田恬捂著肚子小步挪的樣子,還在在背後說,這女的八成是剖腹產。。。哪裏知道其實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手指頭大呢。
回到家,田恬就趕緊躺下了,這才總算把心放到肚子裏了。現在她覺得豎著特別沒有安全感,橫著就放心多了!
不同於剛才的緊張,緩過勁兒來的二老,現在就特別的興奮。這是他們家的第四代啊!真沒想到他們能活這麼大歲數,重孫馬上就要見到了。
“一一啊!要吃什麼?奶奶給你做去。”田奶奶小心翼翼細聲細氣的問田恬,恐怕驚著這娘倆一樣。
還別說,奶奶這麼一提,田恬還真覺得餓了。
“奶我吃炸排骨,炸耦盒,炸丸子。”
田奶奶是答應下來了,但出門就犯難了,現在買糧油雖然不像頭兩年那麼費勁,但也是按糧本上按人頭供應。自從田恬他們結婚,就大部分時候都在田家吃,油就用得特別快。本來家裏剩下的那些,也夠堅持幾天到月底,可田恬要吃油炸的,油就不太夠用了。
“家裏沒油了也炸不了啊,老伴兒你說可怎麼辦啊!這懷孕了想吃點啥還沒有,多可憐啊!”
老爺子想了想,之後說:“我先去永安胡同看看,不行的話就去高原單位找他,他老婆有身孕想吃這一口,他肯定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