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浪往前走了兩步,對屋內其他眾人視而不見,依然對著我很是柔和的笑道:“姑娘托沈某做的事,我一直都不敢忘,本欲年前前往荊州去尋你,路途上耽擱了許久,害怕姑娘等著急,不想卻是在此巧遇,真是有緣啊。”
又是這樣無實質性內容的客套,沈公子啊,你敢不敢直接點?
我客氣得回應道:“有勞公子費心了,卻不知今次所謂的巧遇,又到底是為何事?”
沈浪這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看隨他一同前來立在黑影中的男子,又環視了一屋子的人,對著貓兒一笑,說道:“沈某這番前來,其實是為了這位兄台。”
貓兒死瞪著沈浪,皺眉道:“你找我作甚,我又不認識你。”
沈浪依舊很柔和的微笑,一抬手,指尖上卻是掛著一枚玉佩,滴溜打轉,看不清楚,卻見貓兒兩眼圓睜,伸手便要搶過那枚玉佩。
沈浪手臂向一旁輕微移動,玉佩即刻收回掌心,令貓兒撲了個空。貓兒氣惱,抓抓頭發,質問道:“這玉佩怎會在你手上?”
沈浪笑道:“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罷了。”
貓兒愣了愣,而後恍然的一拍手,指著沈浪驚呼道:“你是那時候拿走的!”
沈浪微微一笑,說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兄台你的妙手空空,不然我也不會找回這塊玉佩。還請兄台告知,這玉佩的主人所在何處。”
貓兒臉色一窘,心虛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那姑娘……我一直沒找到……”
沈浪或是注意到了貓兒一直在瞧我的臉色,遂轉過了身子,問我道:“飛雪姑娘,你可見過這玉佩的主人?”
我掩口一笑,說道:“你的人,你自己不將之照看好,反來問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並且還如此氣定神閑理直氣壯。沈公子,那姑娘,別不是你故意把她氣跑的吧。”
沈浪固定式的微笑,略微的一僵,垂了眼,輕歎一聲,說道:“飛雪姑娘這犀利的言辭,還真是一點沒變。說起來,這件事也算是我的錯,不過朱七七與我也隻是普通朋友,這一點你可不要隨意斷言。”
我笑道:“既是普通朋友,你的玉佩怎會在她身上?沈公子,倘若那姑娘對你是實心實意的好,你也就別給自己找一些不搭邊的理由了。真關心人家,就態度放端正一點,誠心誠意的去尋她,女人雖任性,卻也心軟,或許她正在哪個地方等你去接她呢。”
沈浪微笑,輕輕搖頭道:“她初出江湖,經曆的太少,以她那性子,少不得還是要惹些麻煩。若能平安無事,自是甚好,怕隻怕她又因一時之氣,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總之,還是要盡快找到她才是。”
我一笑,說道:“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確實不知那姑娘現在何處。這玉佩是四天前貓兒拿來的,我讓他將之還回去,所以他也在找那位姑娘。不過是萍水之緣,四天一別,誰知道那姑娘會去往何方。”
沈浪笑容一斂,即又舒展了眉目,說道:“若真如此,那這線索,豈不是又斷掉了?”
一直隱藏在門口陰暗處的男子忽然開口道:“沈浪,你當真相信他們的話?”
沈浪道:“飛雪姑娘的話,我信。”
我一躬身,笑道:“多謝公子相信。若公子真的心急,我也不妨再多一事。貓兒說當時他見著那姑娘時,在場的還有兩外兩人。一人與那姑娘相識,先出手幫那姑娘,後又與那姑娘爭鬥起來。另外一人是一個神秘的老婦,整個過程應是從頭到尾看在眼裏,卻並未參與,之後貓兒去巧遇那老婦,問起了那姑娘,老婦竟與他動上了手。此事,雖是聽說,但期間蹊蹺之處卻不得不讓人多想。”
我讓開了身子,一指並排坐在椅上的兩名女子,說道:“這兩個姑娘是從那怪婦手中劫下的。飛雪雖不懂江湖上奇奇怪怪的手法,但這化妝化多了,也能看出這兩位姑娘的臉本來並非如此。她們不能說,不能動,目光卻清晰透徹,機敏靈巧,根本不像有病在身。公子不妨過來看一下。”
沈浪聞言走至近前,彎下腰對著那兩名女子瞧了又瞧,直盯得那個紅眼框的姑娘淚珠滾滾而落。
這女子打從一進門就顯得格外激動,跟另一個的安靜平穩天淵之別。其實想一想,如果真的是被人強迫扮成這樣,不論哭哭啼啼還是激動不能自己都可以理解,但這過分的平靜,是不是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想到這裏,我不免多看了那個一直保持平靜的女子一眼,卻見她的雙眼一直未曾離開沈浪,在柔軟的表象之下,沒有恐懼沒有緊張,卻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