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你這是一直都在找我嗎?
不在乎我會不會武功,不在乎我是不是騙你,隻是一直的在找我嗎?
偏過頭,側耳貼上他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合上雙眼。
待你醒來,我便將我的秘密都告訴你,不再騙你,瞞你,也不再讓你為我擔心了。
窗簾拂動,山林中驚起一串鳥鳴,心髒一縮,這一向平靜的山林忽然驚亂,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吧。
我一驚而起,來到窗邊,對著黑壓壓的山林瞧了許久,隻聽到越來越大的風聲。
天,要變了,鳥雀驚動,乃是變天的常事,但這不詳的預感,絕不是錯覺,王夫人除了沈浪和貓兒,還把誰弄來了?那山林之中,又是誰在悄悄的埋伏?
門外草木聲響大作,雖是隨風而起,卻還是能分辨出來人的腳步,心煩意亂之下,我想也不想的脫口低喝道:“誰?”
“我。”簡短而明了的回答之後,獨孤傷現身於門口,低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用王爺的藥,所以給你送一些能用的。”
他遞來了一隻藥瓶,我伸手接過,打開聞了聞,確實是上好的傷藥沒錯。抬頭看看他的臉色,已不似先前那麼蒼白,便詢問道:“你的傷,怎樣了?”
獨孤傷低頭道:“沒什麼大礙。他呢?”
我回頭看看貓兒,說道:“他沒事,隻是高興的昏頭了而已,睡醒了就好了。”
獨孤傷安靜了一會,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王爺是不會讓他留下的。”
我輕歎一聲,說道:“我知道。但就算送他出去,我又能攔著他再闖進來?”
獨孤傷問道:“那就這樣放任他跟王爺作對?”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呢?你這樣一再的幫我,就不是跟柴玉關作對嗎?”
獨孤傷靜默了片刻,說道:“我願意。”
這簡單又任性的三個字,竟將我堵得無話可說,本來拉攏獨孤傷為我所用,就是計劃中的事,在得到他確定的答案之後,心裏居然會有些過意不去。
玩弄感情非我所長,這要命的負罪感,真比山還要重。
轉過身,坐回到貓兒身邊,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獨孤傷走進幾步,說道:“你不要想的太多,我也沒想要求你怎麼樣,我隻是在做我覺得應該做的。”
我抬起頭,看著他,說道:“你不怕柴玉關嗎?”
獨孤傷道:“怕。但這阻止不了對他的恨。你明白嗎?”
“你可想明白了?你與我不同,他或許不會動我,但他絕對不會放過你。”我盯著他的雙眼,鄭重的詢問。
他堅定的說道:“我跟了他十年,對他的了解,比你深得多。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那麼,你可否安排,讓我去見見沈浪?我要知道,他們這一次來,到底準備做些什麼。”
“好,我去安排。你等我的消息。”他說完,如風一般的走了。
我歎了口氣,端起桌上涼的水,拿棉花蘸了,擦上貓兒的唇。沈浪不知道白飛飛的底細,希望我的動作,還不算太晚。
剛想到此處,又有人前來敲門,問了來意,答話說是柴玉關喊我去見一個十分重要的客人。
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思考了一下,覺得他極有可能是讓我去見沈浪,對口風,便往香爐裏加了點作料,給貓兒喂了一點解藥,門窗關嚴,跟著丫鬟前去見柴玉關。
彎彎繞繞的穿過假山穿過池塘闖過花園穿過廳堂終於來到柴玉關的居所,這裏四周全都是女子閨房,呆在屋裏足不出戶,隻要一開窗就能看到這裏或那裏的年輕女子在對麵的窗裏或梳頭或洗澡或唱歌或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