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的眼睛眯了眯,一絲狠戾之色一閃而過,他垂下睫毛,有些感慨:“百密一疏,你居然還有個叔叔!”
他將能夠容納樓寶的後路都給斷絕了,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樓寶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
即便是樓寶想要脫離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一向習慣毀滅,得不到的會親手毀掉,有不穩定因素的,便會將那些不穩定因素一一的去除,哪怕傷著手裏的小鳥兒,他也會下了狠心,狠狠的掰斷它想要飛的翅膀。
“樓寶,你的叔叔是哪個?”他狀似無意的問,語氣裏卻透著一絲涼涼的狠意。
樓寶低頭想了想,直覺裏覺得將小魚叔叔介紹給金少,並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他是遠親,平時不聯係,無關緊要!”她傻笑。
“你不願意說,我也會找到他!”
“你要是想見長輩,也是先見我的父母呀,你找我叔叔做什麼……”樓寶抱怨,脫口而出,話一出口,自己的臉紅了個遍。
她這樣便是變相的將心底的話都說出來了。
心底一緊張,撐住金少的手就有些微微發抖,一半是因為害羞,一半是因為力竭。
金少見她這樣,不禁莞爾,怕她不好意思,並不去接她的話,隻是不動聲色的自己找了個電梯扶手站著。
兩人重新見麵,都是從心底覺得開心甜蜜異常,金少雖然詫異自己的內心歡快之感,但是卻將一切都歸於了樓寶的回歸。
樓寶於他,的確是如珠如寶的。
當,電梯鈴聲一響,樓寶便回過神來,伸手又扶住他,他這次開得是這家酒店的總統套房,內裏極盡奢華,猩紅的窗簾,猩紅的床單,勾著金色的絲線邊,歐洲的家具,羅馬的衛浴,一切都閃閃發光。
樓寶哇了一聲,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臥室頂的一幅巨幅美人魚像給吸引了過去。
這隻人魚並不若以往傳說裏的那一類,妖豔奪目,金橘色的尾巴之上,是嬌憨的少女,半垂著眼眸,秀發如絲,遮過半麵,整個畫麵幹淨純粹,讓人看了心裏很是舒服。
雖然半麵被遮去,樓寶還是發現了,那個美人魚 ,根本就是照著她的輪廓描的。
整個畫麵籠在一層淡淡薄霧之中,半是朦朧,半是神秘,讓人有一種忍不住看了又看的欲望。
“好看麼?”金少尋了沙發坐下,伸手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樓寶去坐下。
樓寶傻乎乎的看壁頂的畫,一麵困惑著走了過去,果真靠著金少坐了下來,很嚴肅的回答他:“很眼熟!”
她那點小抱怨哪裏能瞞過金少的眼,金少笑了笑,突然探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順手揉了揉她的發:“傻姑娘,這就是你自己,看不出來麼?”
樓寶的臉立刻就紅了。
是羞怯到了極點的那種紅。
“放這麼大,掛在頂上,別人看到了不好!”她臉紅紅的抗議。
金少終於哈哈大笑,極為溫柔的攬過她,和她一起看頂部,道:“這裏沒有人敢往上看,這兒是我的主臥,你想我會放人進來麼?”
“就算是這樣也會讓人覺得奇怪的!”樓寶有些鬱悶,看看上麵赤裸著上身,僅以長發遮胸的畫像,立刻害羞的用手捂住了眼,“你掛我的畫像要做什麼?”
金少拉下她的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掰向沙發的靠背,兩人一同躺了下去,金少指著天花板,問:“這樣躺著是不是就能看到全部。”
樓寶點點頭。
金少的聲音又柔軟幾分:“每日看著你入眠,這樣的感覺很好!”
樓寶的臉紅了紅,心裏有一股甜蜜之感,盤旋在心中,久久不散。
金少抓過臉來,輕輕的在她額上吻了吻,道:“我覓了一處新居,在市郊的海邊,讓人也在頂上繪了你的圖,以後,便可以和你每晚一道看著畫像入眠了!“
樓寶的臉更加紅了幾分。
他話裏的含義非常明顯,她不是不知道,隻不過發展的太快,他連正式的表白都沒有,就這麼的暗喻她,讓她覺得很不安。
“我不會去那裏!”她鼓起勇氣反駁金少,小拳頭握得緊緊的,臉上紅彤彤的,分不出是生氣還是害羞:“我也不會跟你每晚,每晚……睡在一起!”
金少看她強作鎮定的反駁,不禁莞爾。
逗著她道:“你不和我在一起,要去哪裏?”她的父母還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座城市裏,並沒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她又怎麼能逃脫他的五指山。
“我有去的地方!”
樓寶惱羞成怒,呼的一下站起來,眼睛淚汪汪的,好像被主人欺負的小狗仔一樣。
“你要去哪裏?”金少眯起了眼睛,一向溫柔的臉上露出了一副霸道之色,“我可不知道你除了我這裏,還有別的去處!”
“我當然有!”樓寶握著拳頭,有些任性的回駁他,“我爸媽很快就要回來了,會接我回去的!”
哦,原來如此……金少的唇禁不住上揚,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他也不回駁樓寶,像是給小狗順毛一樣,將她的發揉了揉,決定不再刺激她:“寶寶,留下來吧。”
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水一樣,像是催眠一般,樓寶連最後一絲掙紮也緩和了下來,紅著臉,終於點了點頭。
晚間的時候,樓寶得了空,乘著金少去外廳談事情,在房間裏撥了練紅城的電話,她的心髒跳了又跳,打算電話響三聲如果沒有人接,她就隻發短信。哪知道,電話隻響了一聲,紅城便匆匆的接了起來。
然後兩人都沉默了。
許久之後,還是紅城主動開口,問道:“你現在在哪裏?”語氣冷冷的,帶著一絲薄怒。
他當然知道她在何處,隻不過想讓她坦率一些,自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