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垂下眼簾,嘴角帶笑,回應自己的母親:“是的,媽媽!”
金老太聞言,滿足的閉上眼睛,撐不過疲倦,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安撫好自己的母親,金少站起身來,極力遠目,養老院外已經牽起一連串的滿天星,一年之前,他和樓寶坐在那顆大大的樹下,那時候,樓寶單純的依賴著自己,就連很普通的對視,她都會滿臉通紅。
那一串串五彩繽紛的滿天星映襯在她的雙眸裏,流光溢彩,她喜歡他的時候,他沒有把握,等到她心心念念想著脫離著他了,他才幡然醒悟。
他站在窗口,長久的注視。
靜默了好一會,他突然掏出手機來,低低的吩咐:“把所有的海邊監視都撤了,暫時不要追查了!”
手機那頭是低低的應承。
“還有,通知媒體,我要辦一個盛大的訂婚儀式!”他冷冷的吩咐。
“金少,對方是哪一位?”助手遲疑的問。
金少有些煩躁,來回踱了兩步,道:“隨便選一個乖巧的!”
“好的!”
“等等!”金少叫住了助手,改口道:“通知安娜,準備訂婚,後天辦一個盛大的訂婚儀式!”
“好的,金少!”
“所有的媒體都要通知到!”
“是的!”
他緩緩的合上手機,眸光淺柔的看向那顆載滿了滿天星的大樹,嘴角的笑容愈發溫柔。
他要辦一個盛大的訂婚儀式,作為逮捕活動前的預熱。
“寶寶,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逮住你?”他斜靠在窗前,嘴角蘊著笑容,仿佛那樹下站在當初的那個樓寶,羞羞怯怯躲躲閃閃的偷看著自己。
他沉浸在往日的回憶裏,嘴角處都是溫暖的笑意,突然一陣低低的鈴響驚得他怔了怔,他斂去笑意,摁下摁鈕,扭過頭去看金老太,看她依然熟熟的沉睡,吐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嗯,那位?”
“金哥哥,是我,安娜!”安娜的聲音喜滋滋的。
“嗯!”他有些不耐煩,不得不敷衍對方。
“我聽說了,劉助理已經通知我了!”安娜扭扭捏捏的開心。
真是個辦事效率超高的助理,金少冷笑了一聲,有些興致乏乏的敷衍她:“要買的禮服和首飾,讓助理們去付款好了!”
安娜顯然不是太在意那些,繼續甜蜜道:“金哥哥,你都不是親自來說的!這種大事不該由你自己來提起麼?”
金少語氣淡淡的回駁她:“早知道你這麼多話,我不會選擇你!真是好麻煩!”他一點都不想留情麵給對方,心裏強烈的厭倦安娜的柔情蜜意。
安娜嚇了一跳,訕訕的在電話裏同金少道別:“金哥哥,我會自己準備好的!”她同金少溫溫柔柔的道了別,在他厭煩之前識趣的擱下了電話。
金少麵無表情的合上手機,皺著眉頭,將頭抵在窗格上,默默的出神。
月光透過窗格,投影在他的臉上,將他臉上的失落和痛楚映現的清清楚楚。他長歎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巧的遙控器來把玩。
遙控器表層是一層銀灰色的金屬色,月光投影下,折射出冷冷的光,金少的眸子低落起來,呆呆的看著遙控器,伸指輕輕的撫摸。
指尖觸過,冰涼陰冷。
他又歎了一口氣,將遙控器又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裏。
樓寶,應該會出現吧?
接連幾天,海邊都沒有人監視,大衛按捺不住,躍躍欲試,要出去探聽情況。
紅城很是不讚同,“大衛,多等幾天吧!”他咳了咳,因為這幾日心情大好,麵色也好轉很多。
大衛有些心焦,想起小蝦,他連一天都不願意多等。
“大人,讓我去打探打探吧!”他拍著胸脯自告奮勇,“如果我被抓了,也不會透露你的絲毫信息的!”
紅城清冷的眸子在他身上一轉,有些不相信:“大衛,你還是說實話吧,八年抗戰,估計第一個變節的就會是你!”
大衛訕訕 ,覺得紅城大人的話不無道理。
他又保證:“如果被抓,我絕對不打開GPS定位!”
這下紅城才稍稍有些信服,大衛童鞋是天然的路盲,沒有定位儀,他能從中國繞道地球一圈,都不一定能找回原來的方位。
他默許了大衛出門,臨行前,他沉默了一會,道:“如果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自己先逃,保得生命,比什麼都重要!”
大衛難得嚴肅,撲過去,狠狠的抱了抱紅城,帶著濃濃的鼻音,哭道:“大人,你好溫情!果然悶騷的男人溫情起來會賺人熱淚!“
紅城的青筋冒了又冒,嫌棄的伸出一根手指,將他頂離自己,指著門口道:“好了,你可以滾了!“
樓寶笑眯眯的站在他們旁邊,看他們互相攻擊對方,那調侃的口氣裏,帶著對彼此濃濃的關心。
“對了,樓寶小姑娘,我把大人托付給你了!”大衛擠擠眼睛。
樓寶很認真的向他保證:“我會每日按時配好藥給紅城哥哥服用!”
大衛也很認真的叮囑她:“你不但每日送藥給你的紅城哥哥服用,其實你自己也可以服用你的紅城哥哥!”
樓寶還是不能適應大衛式笑話,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瞄紅城,立刻臉紅了。
紅城也有些尷尬 ,好在他一向冷漠習慣了,除了臉頰之上稍稍有些紅暈,臉上幾乎沒有什麼其他的神情。
他寒著一雙黑水晶般的眸子,淡漠的看著大衛,道:“你可以走了!”
大衛笑嘻嘻的念叨了兩句古詩:“花開堪折直須折 莫待無花空折枝……”
眼見著紅城挑眉,他笑嘻嘻的一個串身,已然跳出防盜門外,紅城幹巴巴的咳嗽一聲,轉眼看樓寶,眸光一柔,安撫臉紅著的樓寶道:“不要介意大衛的話,他總是喜歡嘴巴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