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他麵前倒下了。
一切的動作都失去了章法，離涯隻記得自己是花間遊的心法，他下意識地攻擊著，技能一個接一個地往外甩，玉碎蘭摧冰雪殘，炫目的綠光過後，他又接了一個鍾林毓秀，沒有春泥護花，沒有亳針，離涯所有的動作都是在向外拋著最有效的攻擊，除此以外，別無他策。
最後的一刻，他抬起頭來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蘭，使用了一個玉石俱焚。
那一瞬離涯有些絕望地勾起唇角來，笑容竟是有點邪肆的：“天地同歸玉石盡，多好的技能詩。”
他這樣想著，然後放縱自己徹底墜入黑暗。
其實最後的結局已經不重要了。
離涯有些冷霾地勾起唇角，沒有再看這個世界一眼，如果要再次經曆一次網王的悲哀與絕望，不如現下選擇和你一起墮入地獄。
無論最後的結局在哪裏，碧落黃泉我追你而去就是。
耳邊響起的是沢田綱吉的呼喊，是獄寺隼人的咒聲，山本武技能的錚然鳴響，還有雲雀恭彌和六道骸的打鬥聲……
最後，是歸於沉寂之中。
最後一次，請允許他的任性。
離涯慢慢閉上了眼，隻覺得全世界都徹底地墜入深淵之中。
其實本來就該是如此，他來到綜漫這個世界，但是離涯也好，風無也好，從來都不曾虧欠過這個世界任何一件事，所以何必呢？
何必鞠躬盡瘁，何必為了這個世界奉獻出自己一切？
本來就是淡漠的性子，何必要那麼認真呢？
風無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在總控了，他看著麵前偌大的顯示屏，隻覺得恍然如夢。
旁邊並沒有離涯，也沒有卿飛雪，風無皺了皺眉隻覺得有哪裏不對，那種違和感太過明晰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所以他站了起來，有點猶豫地想著自己是不是又一次死了把離涯拋下了？
不多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姑娘，看著風無的眼神有點微妙，她走過來慢慢說道：“都結束了，非常感謝您參與劍三真人副本。”
風無盯著她看了半晌，冷聲問道：“離涯呢？”
印象之中，風無從來不曾有過這般的模樣，隻是現下他實在是忍不住心底的那一股奇怪的怒火和隱隱的擔憂。
卿飛雪從外麵走進來，依舊是那身熟悉的軍蘿裝扮，她看著孑然一身的風無看了一會，便揮手示意另一個小姑娘離開，半晌方才紅了眼圈沉沉道：“離涯出事了。”
風無狠狠擰起眉毛來……他就知道，那種極其強烈的不祥預感並不是他無中生有的感覺。這一次的任務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詭異，什麼雲雀促成，什麼背對背的戰鬥，他們根本沒有完成主線任務就被送回來八成就是因為出了意外。
“所以……？”風無努力壓了壓自己心頭的火氣沉聲問道：“現在離涯在哪裏？”
卿飛雪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小軍爺的頭終究還是沒有，她垂下眸子：“在林斌宇被開除之前，他設定了自殺者會陷入大腦昏迷這一條目，當時我們都沒有在意，隻是現在看來，離涯身上是應驗了。”
“阿涯是自殺的？！”風無的眸子豁然睜大，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道。
離涯那麼堅定自持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清不楚地自殺？！
卿飛雪看著麵前愕然的風無，終究還是咬了咬唇頷首道：“對不起，離涯的攻勢完全沒有章法，被係統認定為自殺，我們想要挽救的時候已經遲了。”
“他在哪裏？”沉默了半晌，風無終究還是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