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阻我出手。”月道。
“嗯,”雪答,“你若是出手,這一場打得就不好看了。”
“那你也要先阻止得了!”月道。
“不妨一試。”雪答,言罷彎眉彎目地笑了笑,頗有幾分天真稚氣。
“請了!”月道。
“嗯。”雪點頭。
那枚月就勢自樹梢間墜下,像一顆墜落的流星,像一隻瞬間斂起了羽翼的鳥,在黑暗裏幻成一道白光。
這一掌蹁躚,直取雪的心口。
十丈!五丈!三丈!一丈!
作者有話要說:
☆、阻我報仇?抽你!
第八章
擒著韓彬那人猶在人神交戰,“你到底是誰?”
雲初悠然掃了一眼他腰間別著的那把勁弩,已認得此人,抬眼道:“‘溪鬼’顧承式,我們的恩怨,了否?”
那人不疑有詐,聽他直呼己名,竟嚇得魂飛魄散,握著匕首的手瑟瑟抖起來了。
電光火石之間,韓彬抬起右臂直撞顧承式肋下,那匕首起處,在他腰間開了一道兩寸餘長的口子,喪父之痛、殺父之仇卻令他獰惡不可擋,他不退反進,就韓忠屍首旁撈起那柄彎刀,輪圓了向顧成式兜頭亂砍。
顧成式慣用勁弩偷襲,此刻手裏又隻有一把三寸長的匕首,論起近身械鬥一時不是韓彬對手,隻辦的招架遮攔,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與此同時,正殿裏的火光驀然一暗,那女道人痛呼出聲,手裏長劍“倉啷”落地,待低頭去撿時,那劍卻早已在地上生了根。
卻是安爭先一步抬起右腳踩住了劍身。
這女子一分神間,安爭已拍出七掌,這七掌分別取她下頜、心口、雙肩、雙肋、小腹,她倉促間連躲六掌,卻仍被最後一掌在腹部印個正著,自正殿裏倒飛出來,狠狠摔在雲初麵前。這一摔之力比那一掌更甚,她“噗”地噴出一口血來。
安爭提起那劍,拔步上前,劍尖正點在她咽喉之上。
“師姐!”釋蹤子掙紮著吼道,“放了我師姐!”
這女道人冷笑一聲,卻不看釋蹤子,也不看安爭,隻緩緩抬起右腕——若不是她右腕血脈被雲初釘斷在先,安爭自然不可能反擒她在後,隻是雲初身上藏了什麼暗器,她作為一個使暗器的行家,竟也全然沒察覺出來。
但見釘在她腕上那一物圓潤通透,長可盈寸,竟是一枚拗斷了的指甲!
安爭不願廢話,更不怎麼憐香惜玉,便要一劍結果了那女子性命。
“住手!”突然有人斷喝。
說話的竟是雲初。
又不僅僅是雲初。
——殿裏正站著個人,挾著韓老爺子!
“你們住手!”那人又喝一聲——竟是那個趕車的虯髯漢子。
韓彬叫聲“黃伯”,滿眼不可置信,手裏的刀捏地咯咯作響,卻又投鼠忌器,隻得停下手來。
再看顧承式,身上中了七八刀,全身浴血。
那虯髯漢子道:“東西在哪裏?”
韓彬同安爭齊齊道:“什麼東西?”
雲初倒是坦然自懷裏摸出一樣事物來,捏在手中,“你們要的是這個?”
那雪仍站在原地,甚至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墜下來的月卻驀然收手,這一掌勁力之大,倒行逆施下生生震傷了他的髒腑,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月詫道:“你不會武功?”
雪點點頭,“你看,你還是沒能打敗我。”
月踉蹌退後,靠在樹上,喘熄道:“我這一掌足以把你拍碎。”
雪吐吐舌頭,“你又不會真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