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把三兒子叫來,一番威逼利誘下,從三兒子的嘴中得知,夫君竟然一直讓她的三個兒子,每日都給山上的通緝犯送飯送藥,那時候,沈老夫人簡直怒發衝冠,難以遏製。
沈老爺子是耿直而執拗的,可他竟然把自己的三個兒子都牽連進來,那是沈老夫人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她讓老三帶著自己一同山上,找到了老侯爺和侯爺夫人。
就當老夫人把老侯爺和侯爺夫人,當成亂臣賊子,苦苦哀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兒子時,突然聽聞在外麵放風的兒子說夫君來了,自己便急忙躲了起來,並再三哀求老侯爺,千萬別讓夫君知道自己來過。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老侯爺當著沈老爺子和躲藏起來的沈老夫人的麵兒,親口許諾要與沈家聯姻,他日小侯爺長大成人後,便來平州城下聘娶親。
沈老夫人突然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當時親耳所聞,親眼所見,從始至終,老侯爺都許諾的是與沈家結親,隻字未提是要與老三家結親。”
“更何況那時候老大老二家皆有女兒,還與小侯爺年歲相當,可在夫君和老三一起離開下山後,再轉達給我的話,卻變成了要與老三家尚未出生的孩子結緣,若是兒子,結為兄弟,若是女兒,結為姻親。”
“這是老身最為意外也絕對難以接受的地方。”沈老夫人決絕的閉上雙眼,不想再回想當年之事。
“老夫人是說……”
“沒錯,老身的意思就是老三半路搶奪了,本來是屬於三個人的機緣,他太過自私,配不上鎮南侯府!”
沈老夫人斬釘截鐵,表情異常認真苛刻,顯然是要斬斷曆京墨所有要說的話,這個唯一的要求,也是絕對不允許產生任何改變。
這一番話,倒是有些出乎曆京墨的意料。
沉默片刻,曆京墨突然笑了起來:“可是老夫人,你所說的與父親當年所說之事,多少是有些出入的。”
“哪裏?”
曆京墨也不遮掩,直言道:“父親直說,是要與沈府三子結緣,並未提起其餘兩子。”
“對了對了,這裏便是我最為恨他的地方,將所有的功勞都攬於自己身上,明明是兄弟三人同甘共苦,可是在利益麵前,他竟然蒙蔽了雙眼,連自己的親哥哥的不曾放在眼裏!”
沈老夫人情緒過分激動,目光猙獰,表情扭曲,完全沒有了剛才莊重苛刻的樣子,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曆京墨想了想,問道:“那老夫人想要我怎麼做呢?”
沈老夫人突然雙眸亮起,可望著曆京墨的眼睛,頓時光亮暗淡,多少有些頹廢。
“小侯爺想要怎麼做,誰也無法阻攔,可無論如何,老身認定老三家的配不上小侯爺。”
曆京墨之前的舉動,顯然是他已經對沈玉珂動了心思,可沈玉珂歸根究底還是沈家女,隻要沈老夫人尚在人間一日,沈玉珂要想邁進鎮南侯府的大門,那便是絕對不可能。
“老身曾經斥責過老三,也勸過他,可不論如何,他始終都不曾低頭認錯,一意孤行,就連夫君也刻意袒護老三,著實傷了老身的心。”
沈老夫人搖搖頭,顯然不想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