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集市的約定,在訂貨三日後,賣家就必須將所有的貨物準備齊全,派人送到碼頭,確認無誤後,便交給負責運貨的貨船船長,自從,貨物便與賣家沒有任何關係,除非質量問題,賣家絕對不會有任何調換和退貨的允許。
但從福州集市上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人敢說句不好,質量上絕對可以放一百個心,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以前還真碰上過不知死活的人故意為難,賣家直接報給負責看守集市的護衛,調查確定後,孰是孰非自然會有護衛來判定,弄虛作假者,卻再也沒有在集市上出現過。
貨物點數妥當之後,沈玉珂便讓人一起搬進貨倉內,順便還不忘回船艙對錢誌鑫道句感謝,畢竟熟人辦事自己也放心,來的時候便是坐這輛貨船,走到時候還用它。
隻不過令沈玉珂好奇的是,她的貨物悉數都被裝進小貨倉中,而錢誌鑫的貨物則是大包小包密封嚴實,從外麵根本就看不出裏麵裝的是什麼。
雖然早就知道錢家負責皇宮絲綢製品的采買,就算是同行,也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神神秘秘,遮人耳目。
沈玉珂也曾經試探過一番,可錢誌鑫的嘴巴嚴實得很,她一句話都沒套出來,對於貨物的好奇,一兩天就過去了,可與錢誌鑫的鬥智鬥勇,似乎從未停歇過。
甲板上,沈玉珂百無聊賴的曬太陽,錢誌鑫端來棋盤和旗子:“下一局如何?”
沈玉珂抬眸掃了一眼,又重新合上:“不會。”
“我可以教你。”
“不學。”
錢誌鑫將棋盤放在沈玉珂麵前:“要麼陪我下棋,要麼去清洗甲板,你做個選擇吧。”
沈玉珂噌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聲道:“坐船的錢我不是已經給你了嗎,你憑什麼還對我吆五喝六的,沒完了是吧,錢誌鑫,小心我告你欺詐!”
錢誌鑫慢條斯理的抬起眼皮:“你還欠我二百六十二兩,清洗甲板不過是利息而已。”
話音還沒落,沈玉珂便乖乖的坐在錢誌鑫麵前,故作矜持的問道:“錢公子,這個下棋好不好學,小女子愚笨,還請錢公子耐心指教。”
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沈玉珂都與錢誌鑫在棋盤上鬥智鬥勇,可惜輸多沒贏過,氣得沈玉珂連番大叫,把錢誌鑫樂得笑開了花。
兩人也是無所顧忌,畢竟船是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在自己下人麵前,又有什麼需要忌憚的?
殊不知,靈風奉命出來尋找沈玉珂的行蹤,從她偷渡上船之後便將線索追查的清清楚楚,如今沈玉珂光明正大的坐船回去,負責盯梢的靈風自然也沒錯過這個機會,一番喬裝打扮後,便成為一名船工,負責打下手,做一些雜活。
可是在看到沈玉珂與錢誌鑫有說有笑,十分熱鬧的時候,靈風說是心裏沒氣,也是不可能的。
小侯爺曾經下令,要讓他將夫人在外麵的所作所為事無巨細的全都傳回去,可眼下夫人的行徑簡直如同紅袖出牆一般,讓靈風十分為難,到底要不要如實稟告。
再三斟酌之下,靈風還是打算實話實說,當晚便準備飛鴿傳書,將消息傳遞給曆京墨,誰料飛鴿剛剛飛走,靈風便被一群船工團團圍住,而飛鴿離開的情景自然也被他們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