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捏紙角,在不知不覺中加重了力道,以此來彰顯曆京墨內心的驚濤駭浪,可沈玉珂目光太過直白,讓曆京墨有些控製不好力道。
隻聽到一道輕微的哢嚓聲,曆京墨手中的紙角被撕開,也驚醒了沉迷於其中的兩個人。
沈玉珂猛然回過神來,急忙收回目光,趕緊問道:“小侯爺,時候不早了,不知道您叫小人來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曆京墨收回自己心動外露的目光,淡然的望向沈玉珂:“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本候的夫人,在成親當日逃婚了。”
沈玉珂當然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細節,可是她不能表露出來,否則東窗事發,前功盡棄。
“呃?小侯爺是說,我妹妹她,逃婚了?”沈玉珂驚訝的問道。
曆京墨目光淡然的望著她,卻是一言不發,似乎夾雜著一絲無奈,仿佛沈玉珂的演技太過粗劣似的,完全無法瞞過他的眼睛。
沈玉珂心中一驚,急忙收回目光,小聲嘀咕起來。
“怎麼會這樣,我妹妹一向膽小,為何會做出如此衝動之事,莫不是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小舅哥當真不知嗎?”
沈玉珂急忙反駁道:“在下當真不知,小侯爺可是有我妹妹的下落了?她孤身一人在外,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那可怎麼辦!”
曆京墨輕聲笑了一下,搖搖頭:“下落何處我且不知,可既然小舅哥千裏迢迢從邊關回來,不是應該先來到侯府看望自己的唯一的親人嗎,為何你都有時間去參加繡品大會,卻不願來看望自己妹妹一眼呢?”
沈玉珂當即一愣,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是啊,若是換做哥哥,恐怕回來之後就直奔會館去見自己的妹妹,又怎麼會待在沈府裏忙活綢緞莊的事情,對自己的妹妹不聞不問呢。
他這個哥哥,扮演的也太不稱職了吧!
沈玉珂真忍不住給自己一巴掌,千算萬算,隻想著躲開曆京墨,卻忘了自己的身份,哥哥又豈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呢。
沉思許久,沈玉珂隻得尷尬回應:“在下,也實在是羞於麵對妹妹,當年一走了之,丟下她一個人在此,在下妄為人兄,無顏麵對。”
不想再給曆京墨質問的機會,沈玉珂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拱手道:“還請小侯爺一定要將在下的妹妹找到,好生待她,妹妹忙碌一生,能覓得良君是她的榮幸,若是她能從此高枕無憂,安樂一生,在下也就知足了。”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
“當然!”沈玉珂抬起頭來,信誓旦旦的望著曆京墨,彰顯此番誠心實意。
曆京墨默默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若是她願意回來,我定要她從此安然樂居,許她無憂快樂一生。”
這番表白,倒是讓在場的沈玉珂多少有點不能適應,也很難想象出,曆京墨竟然當著她的麵將這話說出來,雖然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可若是換做任何一個女子,聽到此話,都會心動吧。
沈玉珂內心浮起一絲波瀾,讓她有些慌亂不安,此番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