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珂再怎麼著也不會這麼著急的當天就要完成,所以當時她並沒有往心裏去。
反而是晚飯過後,總是要回房休息的,兩人住在同一個屋子裏,躺在同一張床上,而且已經回到京城,怎麼著,也要將往日的想法提到行程上才行。
沈玉珂靠在軟塌上專心刺繡,曆京墨心不在焉的坐在書桌前看書,書都拿反了也不自知。
幾次偷偷往沈玉珂身上瞥後,曆京墨終於按捺不住,起身湊到沈玉珂的麵前,偷偷瞧了一眼她的繡品。
看了半天,曆京墨反正是沒看出來沈玉珂究竟繡的是什麼東西。
“娘子,夜色已深,你別太累了,這些東西還是等明日再繡吧。”不由分說,曆京墨便將繡品拿走放在一旁,不讓沈玉珂再碰。
沈玉珂揉揉發酸的眼睛,在燭光下的確有些不舒服:“時間是不早了,我們睡吧。”
曆京墨欣喜非常,急忙點頭,將沈玉珂攙扶起來,迫不及待的伸手就要為她脫衣服。
“娘子,我為你寬衣。”
誰料沈玉珂一把抓緊衣領,冷聲道:“把你的爪子離我遠點。”
曆京墨的表情頓時垮掉,委屈的抱怨:“娘子,你這是在嫌棄我,莫不是當真以為我不如那位周先生,所以連我為你寬衣都不允許?”
沈玉珂無言以對,怎麼平白無故就扯上那位周先生了,這哪兒跟哪兒啊。
“曆京墨,你少跟我裝蒜,我答應和你來京城隻是為了擴大綢緞莊的生意,還有調查我父親的事情,這也是答應和你成親的理由,你別忘了。”
曆京墨一言不發哀傷的站在床頭位置,耷拉著腦袋,仿佛失線木偶一般,再也沒有一絲生機。
沈玉珂自顧自的將東西收拾好,正準備上床就寢,看曆京墨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床頭,一股無名之火油然升起。
“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走啊。”
曆京墨沉默片刻,才低聲問道:“我去哪裏?”
沈玉珂伸手一指軟塌:“今晚你去軟塌睡,明晚我去,我們輪流在軟塌上睡,不偏不倚,行嗎?”
曆京墨又是站在那裏紋絲不動,沈玉珂知道這是他慣用的裝可憐伎倆,索性也懶得多說,將燭火吹滅之後,便徑自回到床上蓋好,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周圍一片漆黑,沈玉珂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曆京墨是想造什麼妖,隻聽到一陣叮當咣啷的聲音,瞬間將她驚醒,外麵守夜的人也一股腦的衝了進來。
點亮蠟燭定睛一看,曆京墨竟然將銅盆架子給撞倒了,銅盆裏的水撒了一地,連曆京墨身上也濕淋淋的。
“侯爺,你沒事吧?”
丫鬟和小廝們一蜂擁的趕過來又是攙扶又是擦水,還有的趕緊去衣櫃裏找幹淨衣裳,忙活得不可開交,沈玉珂還在芥蒂曆京墨是故意所為,坐在床頭懶得搭理他。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奶娘也聽到動靜過來了,沈玉珂趕緊從床上起來,走過去將一件幹淨衣服披在曆京墨的身上,還接過毛巾將他臉上的水漬擦幹淨。
“小侯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把身上都弄濕了,你們都是怎麼在外麵守夜的,耳朵都聾了嗎,連小侯爺的吩咐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