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1 / 2)

他隔著紗帳,撩袍在桌前落座,忍不住問了起來:“聽說他如今夜夜留宿在側妃的房內,人前恩愛非常。姑娘卻被囚禁在此,不會覺得不甘心麼?”

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沉玉摸著脖子懶懶道:“他做什麼與我何幹,我被困在這裏也不是他的原因,宰相大人可別說不清楚皇上究竟所為何事。”

俞席衡端起茶抿了一口,他自然知道皇上為的是那張藏寶圖。雖然周邊數國都向芮國臣服,可數年征戰,國庫因此的耗損卻遠遠超乎他們地想象。若是得到那筆神秘的巨大寶藏,芮國極有可能在一兩年內稱霸整片大陸。

這是皇上的野心與抱負,自是不可能輕易放棄。

“姑娘已經呈上了藏寶圖,算是妥協,為何遲遲不將密語告之皇上?”

沉玉冷笑道:“密語是我的保命符,宰相大人以為,若我說出了密語就能活到明日麼?再者,密語一環扣一環,前麵沒有解開,後麵也無法繼續。我知道的是密語,並非答案,宰相可明白了?”

俞席衡略略點頭:“若然姑娘開不了口,在下很樂意代替你轉告皇上。”

她眼珠一轉,笑道:“那就有勞宰相了,隻是當年我尚且年幼,這複雜的密語怕是記不太清的……”

俞席衡嘴角一抽,這女人還真敢說。不過話說回來,她當時隻有七歲,確實是個不錯地理由:“……在下會如實告之皇上,請姑娘盡快想出密語。”

“那是當然,不過我重傷未愈,身子總是乏得緊,怕是要花多些時日了。”沉玉擺擺手,翹著粉唇笑得愉悅至極。

她沒有想得太多,就一個“拖”字訣。當年這招就是唬得師傅沒再把那些三從四德、女戒之類地東西來折騰她,隻是這趙懷津更加不好糊弄。

果不其然,聽了俞席衡的稟報,他第二日大早便匆匆而來。

沉玉早有準備,讓啞奴把紙筆在桌上擺好,坐在床榻上靜靜地等著他。見狀,趙懷津略一挑眉,卻聽她低低歎道:“皇上可否送些衣物過來,免得我兩手揪住錦被,如何寫字?”

俞席衡一怔,知道這女人膽大,還沒見過得寸進尺成這樣地。隻是衣物也是小事一件,趙懷津也不跟她計較,大手一揮,啞奴立即從外頭送上幹淨的衣裙。

把兩人請出了屋外,沉玉磨磨蹭蹭了小半個時辰,才算是穿齊整了。趙懷津麵上已顯露出不耐,啞奴這才開門,便不悅地踏了進去。

俞席衡緊跟其後,忽見前頭的趙懷津突然頓住了腳步,疑惑地抬頭,也是愣住了。果然人靠衣裝,沉玉穿上一身雪白的紗裙,鮮紅的狐裘裹住脖頸,露出半截白皙的秀頸。隱約露出幾點粉色的印子,不經意間顯現出幾分嫵媚與誘惑。

略施脂粉的臉多了些紅潤之色,烏目經過啞奴們的巧手一番妝點,更是波光瀲灩。水潤的粉唇,淺淺的笑意,讓人禁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趙懷津回過神,垂下了眼簾:“沉姑娘,可以開始了麼?”

“當然,”她點點頭,小巧的耳垂上一對珍珠吊墜隨著動作微微晃動。走至桌前,沉吟片刻,她這才動筆。寫寫停停,時而提筆思索,時而蹙起秀眉。

定定地盯著沉玉,趙懷津難得極有耐心地坐在房內的一隅,安靜品茗。

足足一個時辰,她這才放下了紫毫,身邊的啞奴立刻把沉玉寫下的紙張雙手呈給了趙懷津。

他展開一掃,眼底掠過一絲慍怒:“寒山寺上一棵竹,您若無心各自飛,絲絲情意來半合,天鵝池邊鳥飛絕,把盞無皿金來做……這便是你要給寡人的密語?”

“正是,”沉玉煞有介事地重重點頭,揉了揉抬得久有些僵硬的手臂,歎道:“皇上別小看了這幾句話,這便是密語的第一關。當然,表麵看起來很簡單,實質上裏麵的乾坤可大了。”

俞席衡還道這答案簡單得緊,正要開口作答。聽了沉玉的話,連忙把答案吞回了肚子裏。

狐疑地看了沉玉一眼,趙懷津目光一寒:“若是欺騙寡人,姑娘就自個去天牢蹲著吧。”

她嚇得臉色發白,急忙搖頭:“欺君之罪,我可當擔不起……”

聞言,趙懷津這才滿意地頷首了。

這章本來寫好了,可是回頭看覺得不滿意,又改了。誰知改完字數越來越多,好像還是不滿意。。。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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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收藏咋掉滴像股市一樣,鬱悶了一把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另辟捷徑

俞席衡獨自坐在房內,沉吟著。“寒山寺上一棵樹”,不就是“等”字;“您若無心各自飛”,“您”去了“心”,便是“你”;“絲絲情意來半合”,“絲”字減半加上這“合”字,卻是“給”;“天鵝池邊鳥飛絕”,是“我”;“把盞無皿金來做”……

他真是哭笑不得,全句的意思顯然是“等你給我錢”,難為那沉玉還有心思作弄皇上,隻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隻怕趙懷津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但太過自負,以為沉玉不敢在他眼皮底下動手腳,也便信了。

這沉玉不學無術,這麼個簡單的字迷居然費了一個時辰才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