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搖頭。
“那我先進去了?”
“恩,你去吧,晚上有空回來下。”說完後,我心裏苦笑了下,心想這話怎麼說的那麼別扭。
她笑著我跟道了聲別,轉身進了樓。
晚上辦完事回到家裏,洗了個熱水澡。
剛從浴室出來,就響起了敲門聲,我知道是夏小花,給她開了門。
“外麵好冷呀,快凍死我了。”一進屋子,她滿嘴抱怨著。
我笑了笑,將她拉到沙發上,然後將電烤爐擦上電,放到她腳邊。
“你每周都會消失一白天,是不是都幫你媽帶孩子去了?”我突然想起那事。
“是啊,”她點點頭,“她跟我繼父白天要開飯館,周末生意很好,忙不過來時就讓我過去幫她們帶。”
“你媽肯定更疼你弟弟。”我想起今天她媽的那副語氣。
“我們那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比不得城裏。”
“那你還幫她帶孩子。”我憤憤不平的說。
“別這麼說,”我瞥了我一眼,緊接著歎了口氣,“她也不容易。”
我突然覺得,我對夏小花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還不如床上了解的多。
我要了解夏小花
“跟我談談你吧。”我突兀的說。
“談我什麼?”她瞪大眼睛看著我。
“家事、生活、感情,總之什麼都可以。”我感覺自己有點八卦了。
她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良久,才開口說,“我是被奶奶帶大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難得回來一次。”說著,她又輕輕的笑笑,“我們那挺窮的,跟我一樣情況的人也不少。”
“留守兒童”,我想到這個詞,想想我也算是吧,被外婆帶大的。
“本來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但我八歲那年,情況就變了。”她突然停頓下來。
“發生什麼了?”
她仰起脖子,“我爸死了,”
我有點震驚,“怎麼死的?”
“我奶奶說在建築工地上幹活時,摔死的。”
這種事每年都在發生,沒想到她家倒是其中一員。
“有酒嗎?”她突然問我。
我楞楞的點了點頭,想起家裏確實有一瓶還未開啟的紅酒,還是上次從老爺子那順來的。
我拿出紅酒,問她,“要我下去買點吃的嗎?”真的是“家徒四壁”,什麼也沒有。
她搖搖頭,“不用,喝酒就行。”
我也不再堅持,倒好酒給她遞了過去。
“怎麼想起喝酒了?”我問她。
“沒什麼,就是想喝了,”她啜了一口,說,“咳,我爸死後,我媽就再也沒回來過了,後來才知道她改嫁了。”
聽到這,我腦子裏又浮出她媽的身影。
“本來打算這輩子都不認她的,”她語氣很堅決,隨即又軟了下去,“是我奶奶去世前勸了我好久。我想想算了,除了她,我也沒剩下什麼親人了。”
“對了,說到這事,我還得謝謝你。”她突然對我說道。
“謝我什麼?”我有點茫然。
“我奶奶去世那會兒,要不是你那三萬塊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默了,她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那時真的很需要錢。”
原來如此,我突然感覺什麼都明白了。
當初我想遍了所有理由也不可能想到這點,我甚至還鄙夷過她,現在看來自己都覺得可笑。
她能走上這條路同樣也就不那麼奇怪了,人被逼的沒有辦法的時候,都會選擇一種極端,何況她隻是個女人。
她又跟我說了她媽的事。我才知道她媽改嫁了不止一次,頭一次結婚好幾年都沒給對方家生個孩子,一家人都不待見她媽,她媽實在忍受不了就離了婚,後來才知道是她前夫沒生的。直到前幾年,她媽在一家小飯館做工,後來跟老板結了婚,也就是她現在的繼父,前年年底生了個兒子,也就是我下午看到的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