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娘是大娘了,老娘很老嗎?”女人被端木玄氣的都快跳起來了。
“不不不……”端木玄使勁搖頭,心中卻道,母後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啊,隻是臉上敷了一層厚厚的粉,有沒有老,現在不敢太確定,但脾氣一如既往的火爆,十年未見,一點也未曾改變。
“不不不……我呸!姑娘們,這個老男人讓給你們了!”此時此刻,她心都快碎了,一個老男人竟然叫她大娘,嗚嗚……看來她以後不能這麼打扮了。
“蘇大娘別走啊……”大廳中笑聲一片。
可女子卻沒有回頭,氣呼呼的跑了,心中的火氣真是前所未有的旺。
想她蘇諾,二十年前可是聞名天下的第一大美人呢,這才二十年……就被人叫大娘了,她不要當大娘啦。
“小小……你娘被人欺負了……快去給老娘報仇!”想到這裏,蘇諾一邊往後院子走,一邊誇張的喊道。
…………
“小姐,不得了了,夫人又在前麵鬧起來了!”絕色坊後院一處閣樓內,小丫頭一邊將她的小姐往外拽,一邊喊道。
“隨她去吧!”女子靜靜的看著手裏的書,頭也不抬的說道,似乎見怪不怪了。
“可是小姐……”
“不礙事!”女子伸了個懶腰,丟掉了手裏的書,躺到了床上,有那個時間,她還不如睡覺,她才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管蘇諾的事情呢,
淩濛濛歎了口氣,按理說蘇諾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師父,她應該管管她才是,可是……隻有師父教訓徒弟的,哪有徒弟教訓師父的,為了不被人說她不會尊師重教,她還是淡定點吧。
七年前,她和妹妹意外之下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時空,成了名醫淩逍的女兒,在淩濛濛看來,她和妹妹能夠在一起,那就是上天給予她們最大的恩賜,更何況淩逍對她們極好,讓她們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和愛。
但淩逍身份特殊,遭人算計,她們姐妹二人也受到了牽連。
那一日,淩逍爹爹被殺了,她們姐妹二人跳入江中撿了條性命,卻又被人威脅,為了保護妹妹她便按照那人的吩咐辦事,姐妹二人就此分開了。
後來陰差陽錯,她被蘇諾救了下來,便留在了蘇諾身邊,她也是想借助絕色坊的力量查探妹妹的下落,因此她才幫助完全不懂經營的蘇諾擴大了絕色坊,並將其弄成了天下第一家,也是唯一的一家連鎖妓院,為的就是方便找人。
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諾實在是太恐怖了,因為蘇諾有個特殊的癖好,那就是非常喜愛老男人,而且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而她,不得已之下,成了蘇諾的“禦用畫師”,專門給蘇諾畫那些老男人。
“小小……娘被人欺負了,我不要當大娘……”就在淩濛濛萬分糾結中時,蘇諾衝了進來。
“師父,麻煩您先把臉上的東西洗幹淨了,我會過敏!還有,我不是蘇小小,我是淩濛濛,請記住,我不是你女兒,我隻是你徒弟!”淩濛濛真是怕了她,上次她就是沾到了那些粉臉上起了疹子呢。而且她才不要當蘇諾的女兒。
“徒弟?女兒?有什麼區別嗎?不管怎麼樣,你都是老娘的!”蘇諾挑眉,隨即捂著臉哭了起來:“淩濛濛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老娘當初可是拚命才救了你,還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讓你做我的女兒你還挑三揀四,我不活了我……”
淩濛濛瞬間石化,好吧,她又被點了死穴了,誰讓她欠蘇諾的,救命之恩啊!一輩子都還不清的玩意。
隻不過,不是躺了三天嗎?上次她還說三十天,現在更恐怖了,三個月。不過現在首要任務是安撫蘇諾。
“好,師父,我是你女兒行了吧,我保證以後有人在的時候我會當你的乖女兒,我就是蘇小小,蘇小小就是我!”淩濛濛投降了。
可是為啥蘇諾不換一個名字呢,蘇小小……這讓她想起以前的蘇州名妓來。
“嘿嘿,這就對了嘛!寶貝啊,快點跟我走,剛剛一個老男人竟然叫我大娘,你說他該不該死?老娘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你去把他給老娘扒光了畫下來!”蘇諾拉著淩濛濛就往外跑。
淩濛濛隻差沒有暈過去了,可又很無奈,隻好隨她去了。
“師父,誰讓你總是打扮成這樣,人家當然叫你大娘了!”淩濛濛笑道。
“那還不是因為老娘太美了嘛,我怕有我在,那些小丫頭們沒客人了,你知道不,紅顏禍水啊!”
淩濛濛愣了一下,蘇諾確實很美,洗掉臉上的妝容,看上去隻不過二十出頭,像是她姐姐一般。
她明明是個大美人,皮膚水的不得了,可她偏偏要化個女鬼裝,而且她還放著幕後大老板不做,硬是要去扮老鴇,美其名曰,看美男,實則,為老不尊!
更恐怖的是,蘇諾看見老帥哥就會巴上去,常常上演千裏尋夫的老戲碼,追男人也就罷了,每次還帶著她,真叫她苦不堪言。
這五年來,自己跟著她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了,連極北的沙漠都去過了,結果男人沒追到,倒是抱了兩匹汗血馬仔回來。
當然,苦力肯定是她了,淩濛濛現在會想起來都有流淚的衝動,往事不堪回首啊!
更絕的是,蘇諾追男人就算追不到,她也會想法子將人家弄暈了扒光了讓淩濛濛畫下來,還發誓要湊足一百副美男圖,當然是沒穿衣服的那種。
用蘇諾的話說,吃不著可以看看嘛。
淩濛濛一直被蘇諾這個活寶折磨著,弄得她現在看見胡子邋遢的老男人就想吐,看見中年大叔就起雞皮疙瘩。
唯一讓淩濛濛欣慰的是,還差一副她以後便不用再繼續看那些令她作嘔的老男人了。
…………
大廳中,端木玄還在四處張望著,甚至有些著急,因為他剛剛找到的母後一眨眼就沒人影了。
他已經吩咐程安,派他們帶出來的人悄悄尋了,可是至今還未有消息傳來。
“主子……”程安輕輕拉了拉端木玄的衣袖,指了指下巴。
“嗯……”端木玄會意,立即摸了摸下巴,讓那搖搖欲墜的假胡子不至於掉下去。
就在此時,端木玄的目光突然落到了他們不遠處的一名男子身上,那男子約莫二十來歲,身著銀色錦袍,端木玄當然認識,那是出產自殷兆王朝的流雲錦緞,是殷兆王朝皇室的貢品,千金難求。
男子靜靜的坐在那裏,雖然身邊隻有一個小廝,但竟然給人一種錯覺,仿佛如同眾星拱月般,周圍的一切都是陪襯了。
這樣的氣勢,端木玄隻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那就是他的父皇,端木睿。
向來眼毒的他,也發現那男子身後站著的小廝打扮的人,很顯然和他的程安一樣都是太監。
能帶著太監出來的,自然是皇室中人了,端木玄不禁有些好奇這男子的身份來,心中也感歎這絕色坊吸引力果然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