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2 / 3)

“你要幹什麼?”初晨驚呆了,他沒想到懷璧會把怨恨撒到別人身上。“你有什麼恨可以衝我來。”

懷璧輕笑,伸手摸了摸初晨的臉蛋,寵溺道:“你這麼美,我怎麼舍得。再說你是我的媳婦,你要是出意外,我不就成鰥夫了?”

初晨聞言,才知道懷璧剛才和她半開玩笑,稍微釋懷的鬆一口氣。

懷璧假意嚴肅,正經道:“不許笑,剛才我的話是認真的。”懷璧擦幹初晨臉上的淚水,拉著她的手,嘴巴湊近初晨的耳際,小聲道:“怎麼感謝我?若非為夫,你的命早被人害了。”

初晨聞言大驚,張大眼睛看著懷璧。她有點不信,因為她完全沒有感覺到有誰有某害她的意思。可初晨知道,懷璧不會突然和她開這種玩笑的。

“是誰?”

“馮生。”

初晨極力回想他認識的人,似乎沒有一個叫馮生的。“馮生是誰?”

“噢,或許該和你說叫馬勝。”

“馬勝,他不是大嫂房裏——”

懷璧冷笑道:“我的侍衛發現他三天兩頭的往碧雲軒後頭的下人房裏跑,稍微調查了一下,發現他和院裏的一個叫春來的廚房粗使要好,我本以為他們二人是偷情,可後來卻發現這個叫春來的小丫鬟往你吃的飯菜裏下藥,這藥正是馬勝給她的,這種藥叫川附子,是一種慢性毒藥,吃久了會令人發困沒有食欲,久而久之便會掏空身體,長久昏睡而死。我費了好些周折,終於從戶籍裏查明了他的來曆,他本名叫馮生,他父親叫馮四。”懷璧說到這裏,看初晨的反應。

初晨恍然明白了,原來這個馬勝竟是馮四的兒子。母親魏氏處罰馮四後不久,她聽下人們議論說馮四和他的妻子病死了,兒子投走他鄉。初晨也就當個事故,聽一下就忘了,不曾介意。原來馮四的兒子並沒有走,還留在了秦王府,趁機向她報複。

小小年紀,父母突然雙亡,孤苦伶仃的隻剩下他自己,馮生的命確實有些不幸。

初晨詢問懷璧如何處置馮生。

懷璧冷笑道:“私通碧雲軒丫鬟,企圖謀害郡王夫婦,你說他會有什麼下場?”

周逸回來奔喪,聽說文都郡王也來了。到院子裏向二人打招呼,周逸入了國子監之後,也有關心朝政,近日心中正有一處疑惑,便想要問一問懷璧的意思。因涉及到朝堂政治,他和初晨告罪,請懷璧去書房詳談。

懷璧和周逸往荷塘那邊走,離開沒幾步,懷璧突然頓住腳,回頭看著目送他的初晨,眼中透著一股濃濃的警告意味:“回頭告訴你哪位朋友,再彌足深陷,隻會害了她自己。”

初晨一愣,望著懷璧漸漸遠離的身影,心裏酸酸的。她呆站在原處,發呆許久,才回到魏氏那裏。

魏氏剛好忙完了,想派人去請初晨就見她來了,微笑著拉女兒進了裏間。

“我原來還真信了你四姐說的話,沒敢告訴你,心裏擔心的了不得。今兒個見你和郡王爺一起來的,我才安了心。那丫頭的嘴巴,嘖嘖……她自己和莊王世子的關係不好就詛咒你們!真是的,不要臉!”魏氏作勢罵道。魏氏見初晨不說話,以為她不想聽大房的煩心事。趕緊轉移話題,笑嗬嗬的說別的。

“眼看著天熱起來了,等夏天已過,秋天就來了,你八哥也該回來了。”魏氏話語裏有擋不住的思念,她總是擔心兒子在少林寺那地方吃不好睡不好。

“我也想他。”初晨一想起周遨,就會想起他開朗帶著幾分傻氣的笑來,心裏總是暖暖的。魏氏又開始和她絮叨些家常,初晨還像往常那樣聽著,偶爾笑著附和兩句。心裏突然發現這樣的生活真好,平平淡淡的溫暖,沒有仇恨,沒有鬥爭……隻有她和她在乎的家人。

初晨以前一直覺得自己不怕死,隻要為了複仇,什麼都肯豁出去。可漸漸地,她發現自己心裏頭在乎的人和事兒多了,她真的很怕死。此刻,現在,就怕。她很怕自己像馮生那樣,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賠進去了。母親、哥哥、還有……她好像真的已經放不開這些人了,特別是那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

她或許真的該放手了。

或許老天賜予她重生,並不是讓她去複仇,而是讓她好好地重新活一次,活得精彩,活得幸福。

初晨想明白這一切之後,覺得自己愈加對不起懷璧。她整個人都被愧疚籠罩著,沒辦法直麵懷璧。對懷璧,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做好自己的本分,老老實實地。

可巧懷璧這幾日忙碌起來,皇上交代他的活兒越來越多,偶爾還要例假四五天去京外臨近的府衙奉旨辦事。

初晨與他的見麵機會少了,尷尬也會少很多。平日裏她就躲在碧雲軒裏繡花,對賬或是打理鋪子,偶爾去秦王妃那邊陪著她聊天、下棋,又或者到顧氏那裏逗一逗剛滿月的大哥兒。

沒多久,高敏臨盆的,她的頭胎並沒有像顧氏那樣順利,生了一天一夜還沒出來,挺到第二天的下午,孩子的啼哭聲終於響起來。在外頭候著的秦王妃鬆口氣,等著產婆把孩子洗幹淨抱了出來。是個女兒,秦王妃微有些失望,卻也是開心的,左右高敏和懷山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高敏因這一次生產的艱難,十分傷神兒,坐月子久了些。

大姐生了還不到一個月,高敏房裏頭被提為姨娘的斑兒也臨盆了,生了個兒子。世子爺懷山對這對兒女十分疼愛,往常他每每晚歸,自從有了孩子之後,每日幾乎都能敢在日落前回來。手裏時常帶著幾種小玩意兒,逗弄孩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