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趕去葉孤城那裏時,南王府果不其然,已經兵分三路,準備靠這個戰術登岸了。13579246810隻是大部隊畢竟不如一人行動靈活,黃藥師又片刻都未耽擱。他到的時候,南王府還在騰挪船隻,並沒有發動正式進攻,可哪怕就是這樣,也給了白雲城這邊很大的壓力。
葉孤城雖然覺得陸小鳳的想法可行,但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他一人身上,自然還是得準備別的應對。有時候就是這樣,事已至此,哪怕明知道守不住,但是也不能直接跟南王府這邊投降,隻能硬撐硬抗。更何況,這邊也不是沒有絲毫希望和勝算,葉孤城的性格,同不會輕言放棄。
黃藥師的到來,無疑是一劑強心劑,無論是對葉孤城,還是對白雲城的士兵。
此時戰況危急,兩人都不是拖拉之輩,自然分得清輕重,不過稍稍寒暄,葉孤城便直入正題,道:“黃公子,若葉某不派一兵一卒相助,你可有把握守住南岸?”說著,葉孤城同時拿出了白雲城的地形圖,為黃藥師解說其中要害。
黃藥師從不是那種喜歡誇誇其談的人,他既然敢答應,自然是有把握做到的,點頭道:“一管洞簫,足以。”他話雖然少,卻透出了十分強大的自信。這種自信從內而外,甚至感染了葉孤城旁邊的幾個侍衛。
葉孤城難得露出一個近似笑容的表情,他道:“那葉某就不管這邊,都交給黃公子了。”
黃藥師也鄭重以對,回道:“定不負所托。”
於是,黃藥師這便出發,去了目的地。
說起來,也是有,葉孤城分給他的那片地方,離之前他與黃蓉乘船觸岸的地方實在是很近,黃藥師觸景生情,不免有些感慨。之前他心存死誌,根本不打算活,哪怕來到這裏,想的也是死了罷了,可如今時過境遷,死字再也不提,反倒是還要守衛這裏了。
雖然作為一個讀書人,他一向不信什麼因果報應,可是此情此景,也免不了讓黃藥師生出,冥冥之中,早有天意注定的想法來。總說無巧不成書,他近日經曆的這些,當真可以巧的構成一本書籍了。
黃藥師看著那些逐漸靠近這邊沙灘的船隻,道:“黃某《碧海潮生曲》已有小成,便拿你們試試威力吧。”他創作《碧海潮生曲》之後,雖然對此十分自信,但的確沒空試試真正的威力,如今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因為音攻極耗內力,而且隔得越遠,殺傷力越小,黃藥師並沒有一開始就吹奏,而是坐在了之前他的小船停泊的那個凹陷的岩石上,靜靜地等待著。打算等南王府的船隻靠近,再全部收拾了。
這種成竹在胸的氣勢,一時之間,倒是把南王府那些人唬住了。
南王自然是在正麵主持大局,負責側麵攻擊的,乃是他一位下屬。本來他見這四野無人,白雲城好似放棄了這邊一樣,心中還有些驚喜,覺得這登岸首功,怕是要記在他身上了,哪知這時候,黃藥師竟然來了。
若是白雲城派百八十個衛兵守著沿岸,他們倒是不在乎,強攻就罷了,可是這隻有一個人,算是怎麼個意思?尤其是黃藥師風采不凡,相極好,更是增添了三分威懾。南王府這邊領頭的心道:這是模仿諸葛孔明在唱空城計,想要嚇得他們回兵不成?
如今誰都知道,世子爺一死,自家王爺跟發了瘋一樣,非得報仇雪恨不可,他要是現在敢退一步,回頭自家王爺就得把他的頭剁下來當球踢,反正真的有鬼,死的也是那些士兵,一時半會輪不到他,這麼一想,倒沒那麼怕了。
“都上啊,不過一個人,就嚇破了你們的膽子?你們是兔子不成,這膽子小的,以前的熊心豹子膽呢?一千多人怕這麼一個人,我看兔子膽子都比你們大些,枉稱男兒。”這麼一吼,倒是把氣勢給罵了出來,衛兵們這才小心翼翼的向著岸邊靠去。
他們知道,像黃藥師這樣的人,必然是有些本事兒,先靠岸的說不定就有生命危險,而他隻有一個人,想來也對付不了他們這麼多人,隻要混在人堆裏,必然能逃過一劫。這個時候搶功沒有一個用處,得先活下去才是真的。
黃藥師足足等了一炷香時間,這些船才磨磨蹭蹭的靠了岸。
南王府的士兵們,這才一個接一個的準備登岸。
就在這個時候,黃藥師手中一直摩挲著的玉蕭,終於放到了嘴邊。
《碧海潮生曲》又一次響起。
之前那次比鬥,讓黃藥師終於創出了這首曲子,隻是草創之時,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妥當,事後他又有所修改,最後定稿,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南王府的士卒見黃藥師看到他們登岸都無動於衷,隻是拿著個簫打算吹奏,膽子終於大了些,對話說:“你們說,會不會他根本不是阻止我們,而是來迎接我們的?你看,這還打算吹曲子助興呢,哈哈哈。”
他還沒有笑夠,忽然一滯。
碧海潮生曲,可以控製潮起潮落,自然也可以控製他們的血液。所有聽到曲子的南王府士卒,隻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仿佛隨著簫曲搖擺起來,不再受自己的控製。他們的心髒跳的很快,血液流的更快,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