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介紹下範小姐。”

吳啟生用狠戾的眼神死死盯著範拾憶的雙眼,語氣卻若無其事的介紹道:“天利和集團主營機械製造和海外機械製品引進銷售,而後進行實業投資,現在進軍房地產,範拾憶小姐的父親就是天利和的集團董事。”

聽到這,另外兩人已是了然的神色,表情也變得友好起來,但吳啟生還沒說完,他繼續幽幽開口:“但據我所知,範小姐沒有繼承父業,而是在CIB呢。”

一聽說竟是香港警隊的人,路德和科恩立馬警惕起來,蔣成也詫異的看著吳啟生,他沒想到吳啟生會直接說出範拾憶的職業身份,最重要的是,吳啟生不相信他帶來的人。

與其他人的反應不同,範拾憶依然帶著淺笑與吳啟生對視著,麵上波瀾不驚,心裏卻暗道情況不妙,沒想到吳啟生將她查得如此清楚,警隊的檔案竟也調查得到。假如她不能在短時間內打消幾人的顧慮,那麼今晚便什麼情況也查探不到,但吳啟生這個老狐狸絕不是三言兩語能打發的。

“我在警隊待了5年,但我做範家人得一輩子。”

吳啟生嗤笑一聲:“你不知道我是誰?五年前差點就被你們抓去坐監了。”說著看了蔣成一眼:“我是最痛恨CIB了。”

“您叱吒旺角的時候,我還在警校被阿sir罰站。您痛恨CIB,也不一定非要痛恨我。”昔日的恩恩怨怨可與她半點關係沒有。

“你不就是CIB嗎?”吳啟生看著她問道,這是最簡單的因果關係。

範拾憶莞爾一笑,上挑的眼尾說不盡的魅惑,看了眼蔣成,又再看向吳啟生:“吳生,不是所有話都需要五個人一起說的。”

牛津擁有許多古跡,晚上又不喧鬧,和濃厚的學術氛圍一樣,城市也是莊嚴肅靜的眉眼。李時沐背著黑色的雙肩皮包,手插褲兜裏低頭順目的沿街而行,比旁邊的林璿更像一個學生。

“誒,你要不要在這買些紀念品回去?”

“不要。”李時沐果斷回道。若不是看上鍾意的,她從不在旅行的時候增加禮品這項累贅。

“嘖嘖,半點人情不會做,難怪當時在倫敦送個禮物還要來求助我。”林璿現在終於知道,當時李時沐糾糾結結選的禮物原來是給範拾憶的。

李時沐嫌棄的回道:“讓你不要來送還非要來,來了還這麼囉嗦。”

“這不是怕你去車站迷路嘛。”隻有林璿自己清楚,自己隻是想和她待一塊久一點,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完全找不到實感的地方,李時沐來到這,才算是有了個熟悉的角落,盡管,這個角落很快就會變得空落落。

走到半途終於攔下一輛計程車,林璿頗有興致的在車上補著唇妝。

“大晚上的又沒人看。”

林璿合上鏡子:“我知道你不是人。”

“……”居然被哽住了。

在車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鬥嘴讓司機頻頻側目,盡管司機什麼都聽不懂,但總覺這兩人都火氣挺旺的。

車站總是多離別,列車來來去去,平行的軌道偶爾交叉,但始終遇不上另一輛,一旦遇上了,總有一輛讓行,等它向遠方駛去,再繼續自己的路途。人也是如此,相遇、離開,再繼續自己的旅途。

李時沐揉揉林璿的頭發,下午才洗的頭發還有點冬季的毛躁,一揉就亂。和幾年前一般的動作,換了個地方重現,突然就讓林璿生出更大的不舍,沒有像往常那樣跳腳要去同樣揉亂李時沐的短發,雖然因為身高而每次都不成功。她癟著嘴帶著小女生的柔弱語氣,張開手臂說著:“抱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