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少,還多出來一筆錢。他就跟我提過一次,說以後每個月我們倆各出一部分錢,用來給媽媽買藥,心髒病的藥一旦開始吃就停不下來,所以如果我們不管以後要動多大的數目,藥錢是不能動的……”

“……”

在這之前,褚媽媽從來都沒有否認過趙啟勘是個好孩子,他細心周到,孝順懂事。上次來新安給自己送血糖儀,一直在不厭其煩的教自己使用,怎樣紮針,怎樣算是血糖超標。

現在就不是好孩子了嗎?褚媽媽的心裏,一個聲音極其微弱的發問。

不是,現在是勾引我兒子的賤人。

父母總是這樣,事情來臨之後,總是本能的會找各種理由為自己的孩子開脫,有文化有修養的父母可能會將這種本能掩飾至最低,但是在心中卻總是認定自己的孩子是受委屈的那一方,否定自己的孩子,就等於變相否定自己的教育成果。如果不是自己教育不成功,孩子怎麼可能會犯錯呢?而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教育失敗,所以肯定不是我孩子的錯!

就此陷入循環論證的悖論之中。

“吃飯吧。”褚媽媽想不了那麼多大道理,她就覺得兒子就該娶妻生子,像大多數人那樣,平平淡淡過一生。

“媽,我吃不下,我都這麼大人了,犯不著賭氣,我是真的一點食欲也沒有,他被你砸的那麼重,我擔心他。你又不讓我去看他。那我就隻能以這種方式陪他。”

“你有本事連水也別喝!”褚媽媽把筷子一摔,怒道。

“我得喝水,好撐到我能看見他的那一天。母親,您慢用。”褚弘毅起身,走回房間關上門,褚媽媽注意到他抬手抹了抹臉。

她就不明白了,褚弘毅這孩子從小順遂不讓人操心,怎麼一下子折騰起來就給她扔這麼大一個炸彈。自己希望看著他娶妻生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怎麼就錯了。犯得著用絕食抗議!?

褚媽媽又心疼又生氣,索性也不吃了。把褚弘毅的手機揣在身上,下樓散心去了。

褚弘毅聽到門“哢噠”一聲,趕緊起身打開電腦,在QQ上彈消息給趙啟勘。

趙啟勘的頭像依然是黑的,於是他又給錢元崢發消息,好在沒多一會兒,錢元崢就回了。

“褚老師啊,你是怎麼回事兒啊?趙爺都快死啦。”

“!”褚弘毅一愣。

“沒…沒那麼嚴重,反正我跟你說啊,宗玄那貨現在天天在你男人麵前刷存在感,端湯送水無微不至,擺明了是要挖牆腳的節奏,我冒著生命危險跟你說……”

褚弘毅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等著他說什麼,等了半天,等到了彈視頻的消息----

總算見到了趙啟勘。雖然是電子成像,聊勝於無。

“你怎麼樣?”雖然知道毫無用處,可是褚弘毅還是伸出手來,隔著屏幕戳了戳趙啟勘的臉。

他以前就愛這麼玩,沒事兒就在趙啟勘身上這裏戳戳那裏戳戳,相比較而言,趙啟勘就比較專一,一般隻戳褚弘毅“那一個”地方。

“想你。”趙啟勘是豁出去了,怎麼肉麻怎麼來,褚弘毅的性子跟麵團一樣,如果自己不下猛藥難說後麵會往一個多麼詭異的走向發展下去。“阿姨呢?你這幾天都不聯係我。我以為你聽你媽的話,回老家結婚去了呢。”

“我媽出去散步去了,她這幾天看我看的好緊,我一下課,她就把電話打進來,讓我一直保持通話狀態,知道我們倆見麵,晚上回家,我要看書,她也讓我開著門,如果我要關上門,她就一會兒進來一趟,一會兒進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