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這事兒……”趙媽媽坐下來,摟著老公的一隻胳膊,漫不經心的扔下一個重磅炸彈:“我心裏是有點兒數的……”

“啥?!!”趙爸爸愣住了,這麼大的事兒,自己這個心比大海還寬的夫人是怎麼有數的?!於是他用一臉不解的表情看著趙媽媽。

“我……哎,我有次好奇,去趙啟戡的電腦裏看過,他電腦裏存著那種片子…”畢竟不是當代青年,趙媽媽有些不好意思,假裝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不光有男女的,還有男男的……”

“就憑這個??說不定也是好奇呢…兒子都隨媽…”趙爸爸無語了,親娘跑去兒子電腦裏翻A/片,自己夫人真是又突破了母親新下限了。

“不是,我以前跟他開玩笑,說你天天這麼換女朋友,對誰也不用心,到底想幹嘛啊,他跟我臭貧,說媽你不懂,我這是一定要找到地球上另一半,我隻要遇到那人,就不會再生出再找別人的念頭,如果遇不到,就隻能一直找下去。我說少為你花心當借口,要是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姑娘咋辦?還能這麼玩一輩子?他當時也就開玩笑的說,那就找合適的小夥兒唄,地球這麼多人,還能一個讓我有守身如玉心思的都沒?!”

“我當時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的堂哥?就是我叔叔、啟戡舅公家那個男的?咱倆結婚的時候他來過,定居歐洲那個……”

趙爸爸想起那個人,心裏也跟著咯噔了好幾下---那簡直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媳婦家族出美人他是知道的,從他嶽父到嶽父的族兄弟姐妹,都長的十分出挑,雖然在自己心裏,媳婦自是天下無雙的美女,但是跟那人比起來,也要差了一截,用一個俗不可耐的詞來形容他第一次見到那人的心情:絕對的豔光四射。

舉手投足除了證明他的良好出身和教養之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絲淺笑,都在欻欻的瞎著眾人的眼睛,用趙啟戡後來形容這位小舅舅的話:“自帶濾鏡功能……”

並且那人還做著一份十分文藝的職業---是個畫家。身為獨子,放棄諾大家業,把舅公氣的要跟他斷絕關係,孤身去西班牙學畫,順便還入了籍。這種上天眷顧的寵兒不管工作學習處處都是人尖子,在歐洲春風得意不說,近來又出口轉內銷,頻頻在港台三地辦畫展,開講座,身邊常伴一個男人同進同出---外人以為是好搭檔,知曉內情的人卻知道,他們真的是“partner”,正兒八經在西班牙結過婚的,合法夫夫。

“所以……”趙爸爸筆直的不能再筆直的直男思維因為想到了這個人,突然蹦出了一個奇怪的邏輯“自家兒子長的比人家差了十萬八千裏,也敢學人家搞男人?!”

“事已至此,我當然是希望兒子跟你一樣看見漂亮姑娘走不動道兒,但是如果他不是,我也……”趙媽媽閉了閉眼:“我也下不了狠心像我叔那樣對自己兒子…我一個婦道人家,管好自己這一輩就不錯了,下一代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趙爸爸端詳了老婆好一會兒,他希望自己兒子無災無難到公卿,但是他更希望跟他老婆願作鴛鴦不羨仙。他憂心兒子的前路多艱,一方麵是父子間無法割舍的血脈親情,另一方麵也是他不願意自己夫人因為此時思慮過多,結果今天一看,自家媳婦這心真的是比太平洋不窄,心裏忽的卻又卸下了一副重擔。雖然仍有憂慮,卻也不會像在飯桌上時那樣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