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嗤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秦慕則冷冷一笑:“還是和以前一樣自私自利!你願意怎樣折騰,隨你去。”折身走遠,沈初水身上驀地一輕,原來晃眼間外衣已經被剝奪過去。秦慕則也沒重新穿上,很隨便地往地上一扔,腳步往地上一點,騰空而起,轉瞬間已經飛遠了。

輕功?

沈初水也是個暴躁性子,登時騰起怒火,狠狠瞪著黑影消失無蹤,忿忿地捶了下牆。

聯想起碧雲、碧月姊妹倆告訴她的故事,這位王爺一直對於父母雙雙氣死的事情耿耿於懷,雖然結果與她無關,但她絕對算得上導火索之一。而這位王爺把她當做假想敵那麼多年,恨意絕對是深的,這段時間態度稍稍好轉一點,無非也是為著今日,想囑咐她不要被人看見了守宮砂,徒惹雜事。她依了也罷,卻反言譏諷,提到了和離,不發火還真是怪了。

可是,她隻是導火索,根本原因還是在於渣王爺好嗎!

沈初水撇嘴,你自己不渣,你爹娘怎麼可能翹辮子?

犯了過錯不檢點自個兒,還好意思遷怒別人?

對著那地上的外衣也是一陣遷怒,狠狠踩了幾腳,方才解氣。抬頭,看到忠乙抱著她的備選衣裳氣喘籲籲跑過來,她想了想,撿起外衣,大致折疊好,原地站定。

忠乙見她抱著外衣,一怔。

沈初水接過衣裳,把外衣給忠乙,麵無表情道:“麻煩你,交給王爺,夜晚涼。”然後,轉身,上台階。

忠乙這才覺得正常,本來還納悶王妃態度怎麼冷了,原來隻是默默把喜歡藏在心裏了,唉,王妃真可憐。因為多了這一絲愧疚,把外衣給王爺的時候,忠乙多說了兩句好話“王妃才是對您感情最深的!”“她怕您著涼了,特意交待我一定要你穿上的!”

秦慕則接過外衣,有些默然,眼裏光芒閃了幾下,最後還是默默地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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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渣王爺穿著自己踩過的衣服,沈初水內心頗為欣慰。

此時每張桌案上的飯菜早已經撤下去,換成了新鮮瓜果和新的茶水。

沈初水斟了杯熱茶慢慢吹著喝下去,這才由內至外重新暖和起來。

唐氏看沈初水一直抱著茶盅,拉過她的手,察覺到一片冰涼,趕緊貼在臉上給她取暖,嘴裏不住道:“才說你兩句好兒,這便又犯了?外麵那麼大的風,還待那麼長時間,凍壞了可怎麼好?”

“娘……”沈初水看著唐氏和現代母親意外一致的關懷,眼裏一酸,連忙抽手,“我捂捂茶盅就好了,別……”

唐氏眼睛卻發酸:“乖囡,你就讓娘幫你捂吧。”

沈初水有些失語,怔怔的,也忘了抽回手。

總算暖和了,唐氏才允許她放手:“娘跟你見麵機會不多,你也別怪娘多事,啊?”

沈初水垂下眉眼,過了會兒,抬臉燦然一笑:“娘,放心吧。”

唐氏摸了摸她的頭發,柔柔笑了。

那邊聖上注意到這裏,“嗬嗬”笑了兩聲:“你們小兩口回來了?朕剛才還與皇後討論,你們兩個孩子,換個衣裳換這麼久,別不是找了個好地兒說悄悄話了吧?”

沈初水囧,作為一國之首、真龍天子,這麼八卦真的好嗎?

但眾目睽睽之下以這種由頭被點名,沈初水臉頰微微有點發燙:“臣女……”

“得了,看到你們和好,朕也十分欣慰啊。”聖上點頭,促狹笑道,“沈愛卿這回終於可以把心揣回肚子裏了。”

沈遠“哈哈”笑了兩聲:“聖上體恤老臣,老臣不勝感激。”

君臣言談,似是一片融洽。沈初水眼尖地發現春姨娘正焦灼地看著一個方向,不斷使著眼色。順著看過去,隻見對麵文昭儀回著眼色,兩人不知在交流什麼,有事在醞釀。

沈初水思考了會,招過碧月如是這般交待。

碧月聽到後麵,捂住嘴偷笑,然後悄悄問道:“姑娘,這樣不好吧?”

沈初水微微一笑:“這隻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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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儀款款起身,走到帝後身邊,跪下壓低聲音戚戚道:“聖上,您剛才也看到了。堂妹她在王府,真正兒一點地位都沒有,剛才跳舞的時候,妾就無意間發現她胳膊上的守宮砂,到後殿逼著問,她才告訴妾,原來入府這麼久,竟從未圓過房!原因、竟是王妃她狠心,把堂妹打得骨折。前幾日,王府出事,堂妹險些被毒害,蒼瑜王也隻是隨意揭過去了,真凶和傳言中全不一樣!聖上,您是九五至尊,是真龍天子,您的心是最寬闊、最公正的,妾求求您,幫幫堂妹吧!”

如此一番梨花帶雨的傾訴,字字句句柔情萬千。聖上一陣心疼:“你怎麼又跪著了?有話好好說,快起來吧。”

文昭儀眼淚怔怔掉下來,咬著下唇,垂首擦拭:“妾不求王爺對堂妹,像聖上對妾這樣好,隻希望堂妹能平安健康,不必輕易遭受迫害。妾也不知該怎樣做才能幫助堂妹,但是妾知道,這個世間,絕沒有難得到聖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