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正要追上去,楚天鳳連忙阻止了她:“明月,不要追了,小心有詐!”楚天鳳畢竟江湖經驗多一點。
“哥,這些人很奇怪,他們似乎不怕我的鋼針!”那些人隻是被她的鋼針傷到,但鋼針上麵的麻藥似乎對他們沒有什麼影響!
“明月,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回家再說吧!”楚天鳳伸手過去,正要抱明月上馬。
“哥,你的手臂受傷了?”明月這才注意到楚天鳳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長長口子,鮮血正往外流,這才想起來,剛才楚天鳳用手臂替她擋了一劍!
楚天鳳根本就不在意,一隻手將明月一摟,輕輕掠上了馬背:“明月,這點傷並無大礙!”以前有比這傷更嚴重的都有,他早就習慣了!
“哥,那些人是來殺我的,又是我連累了你!”明月有些自責:“我是不是真的很不祥,是不是每個跟我沾上邊的人都會受傷害?”
“不許胡說!能跟明月在一起的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與敵撕殺,會受傷是再所難免,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以後不允許你這樣胡說!”楚天鳳很是心疼,從小,所有的人都說明月天生斷掌,長大了會克夫克子,注定一生一世孤獨,可他就不信,隻是他沒辦法改變世俗人的看法。
“哥!如果每一個人都能想你這麼想,那該多好!”明月默默地伸出雙手,掌心那根筆直的掌紋清晰的呈現,她的心情陡然變得沉重起來,在現代,若不是因為這樣一雙手,她也許早就被人領養,有個快樂的家,也就不會淪為替院長賺錢的殺人工具!
記得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她才十二歲,那個人胖得跟豬一樣,死命地掐著她的脖子,她努力地抽出小手,將鋼針插在那個男人的背上,那男人嚎叫著滾到一旁,她迅速拿起一旁的短刀,朝著他的脖子上就是一劃,那男人捂著脖子,不敢置信的指著她,驚痛無比地慢慢倒了下去…
那鮮紅的血濺了她一臉,她清楚的感覺到臉上的血從熱慢慢變冷,最後凝固,而她的心也從那一刻開始變得冷血!
院長說,斷掌的女人心狠手辣,所以做殺手是最適合的。從她做殺手起,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計其數,她從來都不允許自己失手,因為,每一次一個小小的失誤,院長都會罰她,打得她皮開肉綻,她甚至害怕看到血,可是,卻每天都在和血打交道。
她獨來獨往,來去如風,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個冷血殺手,居然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因為她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於是,道上的人給她起了個外號——‘神女’!
道上的人人都在瘋傳,隻要‘神女’要殺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她成了白道緝拿的要犯,也成了黑道聞風喪膽的女魔頭!
可是,她一點都不喜歡那樣的自己,相反,來到這個古代,有一個這麼疼愛她的大哥,還有一些可惡又可愛的男人,跟她在現代血腥的日子相比起來,這裏要幸福得多了!
“明月,明月…”見明月看著自己的雙手不語,楚天鳳很是擔心,好不容易讓她忘記自己是斷掌這回事,現在,她又開始在胡思亂想了,他心裏自然很急。
楚天鳳的叫聲,將明月拉回了現實中,她落寞地搖搖頭:“哥,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嘴裏說沒事,可心裏卻堵得慌。
楚天鳳與明月回到楚府,楚不凡與夫人見到受傷的兒子,問明原委好,都不約而同的怪起明月來。
“明月,你是一個女孩子家,一夜未歸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你哥帶你出去玩,難道你不知道,沾上你的人都…”楚夫人邊抹淚邊責怪著明月。
“娘,這怎麼能怪明月呢?”楚天鳳看到明月瞬間變了顏色的小臉,連忙阻止:“要怪也隻能怪那些賊人!”
“怎麼不怪她呢?你若不跟她一起去,又怎麼會受傷,你知不知道,你是娘的心頭肉,是楚家唯一的香脈,你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活啊?”
“是啊,哥!你明知道她不祥,就少跟她在一起嘛,就算她變漂亮了,可她的斷掌卻沒有變走,那些厄運還在,誰沾了誰倒黴!”一旁的楚明玉也撇撇嘴,一臉嫌惡的離明月遠遠的,那眼神就好像明月是個瘟神一樣!
“明玉,你給我住口!”楚天鳳看到明月那受傷的眼眸,心疼不已,伸手想拉明月過來。
明月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緊咬著嘴唇,並不作聲,也許對於這樣的譴責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穿越千年,兩世為人,卻同樣擺脫不了斷掌的命運!
斷掌女子,克夫克子,注定一生一世孤獨,真的會這樣嗎?她不信!她一直想要為自己賭上一把!
“明月…”對於她突然的冷漠,楚天鳳有些手足無措,他知道娘和明玉的話都傷到了她,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撫慰她。
明月並不說話,看了一眼楚天鳳手臂上的劍傷,雖然止住了血,但上麵汙血呈黑色,估計劍上麵有毒,從頭上取下珠釵,照著自己的手腕劃了下去,鮮紅透亮的血立刻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