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鍾瞪大了眼睛,看到兩個警察從這輛老古董上下來。
民警年齡都不大,一個在前,一個拿著夾子在後。
前麵那個道:“剛才誰報警了?”
許鍾舉起手:“我。”
後麵的警察問道:“報警原因。”
不知道原因你們會出警,許鍾撇著嘴道:“惡狗傷人。”
“狗呢?”
許鍾指了指:“呶。”
記錄的警察很認真:“你傷哪了?”
“我沒受傷。”
前麵那個警察不高興了:“沒受傷報什麼警,無辜撥打報警電話要承擔刑事責任你知道嗎?”
“嗯!”
整個過程中,麗達一直強忍著笑意,許鍾麵無表情有問必答,中年婦女戰戰兢兢,兩位狗主人冷眼旁觀,而兩個警察則是盛氣淩人。
前麵的一級警司“嘶”了一口氣,指著許鍾道:“哎,我說你還來勁了,當我治不了你?”
許鍾佯裝惶恐:“警察同誌,我不是無故報警,我沒受傷,有人受傷。”
“誰?傷哪了?”
許鍾指著旁邊的婦女道:“這位嫂子。”
一司倒是能看出中年婦女灰頭土臉的,手上、膝蓋上都有傷痕,他硬邦邦道:“你們認識?”
許鍾有些不高興了:“這是什麼話?”
“什麼什麼話,人話!聽不懂?”
一司咆哮道。
“嗯?”
許鍾眼睛微眯:“人民警察,你就是這麼辦案的?”
一級警司當然能聽出許鍾話中帶刺,他聲音越發大了:“我怎麼辦案不用你教我,回答我的問題,你們認不認識?”
許鍾冷著臉道:“認識怎樣,不認識又怎樣?”
“認……”
一司剛要大放厥詞,被做筆錄的實習警員拉住:“峰哥,先弄清楚情況,我來問吧。”
一司氣呼呼的走到一邊:“你來問,這些人一天沒事找事,懶得理他們。”
實習警員剛要開口,許鍾和藹的道:“警察同誌,你們哪個所的呀?”
“城區派出所。”
“哦,你問吧!”
實習警員很程式化的問道:“誰受傷了,姓名,怎麼受傷的?”
中年婦女苦著臉:“我不想追究了。”
之前的一司衝過來怒不可遏:“什麼意思?你們看我們閑著,消遣我們哪!啊?”
婦女連忙搖手:“我沒想過報警。”
她說了這句話,馬上就感到迎麵撲來一股殺氣,她膽戰心驚的看了看身邊的年輕人,心裏覺得著實有些對不住他。
一司點著頭,胸中醞釀著怒火,指著婦女道:“你們不認識。”
“是。”
“你沒想過報警。”
“是。”
“你沒讓她幫忙報警。”
“是。”
“是他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幫你報的警。”
“是,哦不是,他是好……”
她的“好人”還是“好心”終究沒來得及說出口。
“住口。”
一司喝住了婦女,戧指許鍾道:“你說,當事人都沒有要求,你是不是鹹吃蘿卜操蛋心,你是不是看我閑著沒事幹?啊?”
許鍾冷冷地,毫不退讓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報警不是為了他,剛才那隻狗要攻擊我。”
“是不是?”
“是。”
“傷著了沒有?”
“沒有。”
“狗呢?”
“死了。”
“啊?”
一司這才注意到旁邊一個略顯貴氣的女人,手中抱著一隻狗。頓時,他的嗓子有些發澀,因為,這個狗種他認識,這個女人他也認識,撇開這個女人的尊貴身份,單單這種黑貝,也不是一般人養得起的。
“杜行長好。”
抱著狗的女人那抹著重重眼影的眼皮抬了抬,道:“你認識我?”
一級警司恭敬道:“我當然認識您,隻是您不認識我,我是城區派出所的警員嶽峰,您叫我小峰就好。”
許鍾微微點頭,心說好啊,有名有姓就好,還是個行長,不知道是哪個銀行的。
杜鳳點點頭:“你好。”
一司那個激動,這杜行長無疑是個財神,在青羊縣的影響那也是不可小覷的,況且,銀行屬於一個獨立的係統,人家完全可以不給你當地政府的麵子,不買你的帳。
“杜行長好。”
“行了。”
旁邊的楊林不耐煩道:“小峰警官,你看這事怎麼處理吧!”
嶽峰微微皺眉,心說小峰也是你叫的,你算什麼東西,看你模樣,應該是杜行長的麵首吧!
心裏雖然泛著嘀咕,可是他還是要將案子辦下去,既然認出了杜行長,當然要推動案情向有利於杜行長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