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鍾手一抖,金偉肥碩的身子便被頸間的領帶拉了過來。
“呃……咳咳……咳咳……鬆點,鬆點,你想勒死我!”
許鍾沒有理他,隻是將他拉到自己麵前,一下一下拍打著他的胖臉蛋,雖然不疼,侮辱性質卻重了許多,邊打邊說:“小子,你叫金偉,我知道你背後有人,有恃無恐,所以,我要在警察來之前好好修理你!”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金偉羞怒交加的瞪著許鍾,叫囂道:“你他媽死定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打我,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是嗎?你的嘴真夠賤的,真的不道歉!”
金偉氣得渾身發抖,從小到大,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他紅著眼睛道:“你有種把我弄死,否則……”
許鍾反手一個重重的耳光,將他的話封了回去,然後扭頭道:“哪位幫忙報個警?”
李長宇感到深深的不妥,道:“許鍾,要不算了!”
許鍾搖搖頭:“老李,這事你別管,我就當是為民除害呢!這些王八蛋,都以為老子是天下第一,今天就給他們一個教訓。”
俱樂部兩個幸免的隊員之一舉著電話,話音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報警怎……怎麼說?”
“白癡!”
許鍾扭頭罵了一句,“就說你們老總被人打了。”
臉上一片青紫、口角高高腫起的金偉從新審視起許鍾來了,他隱隱覺得,這個小年輕似乎不簡單,怎麼會比自己還有恃無恐?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李長宇也有些看不懂了,他知道許鍾有些背景,可是,真的足夠跟根深蒂固的麥係硬撼嗎?顯然是不能的!
同學們更是有些無所適從,善解人意的許鍾索性揮揮手,願意留下的就留下,想走的就走吧!
他這麼一說,居然連羅曼麗都走了,包間裏隻剩下許鍾、李長宇、葛春麗以及金偉他們一幫人。幾個小姐也被趕走了。
許鍾搖搖頭,心說:唉,真是世態炎涼啊,我這到底是為了誰呢!
披頭士疼的直想暈過去,他看著金偉道:“金總,我得趕緊去醫院啊!”
金偉絲毫不為所動:“急什麼,保護現場重要,忍著,一會警察就到了。”
金偉的名頭在蜀寧那絕對是如雷貫耳的,因為這廝也是個公眾人物,不但是國企老總,還是全省唯一一家足球俱樂部的經理。
所以,案件受理中心一接到報案,馬上要求離得最近的城關分局出警辦案,沒錯,正是多事之秋的城關分局。
分局值班的刑警一聽事關重大,不敢輕易做主,立刻電話請示了刑警隊長裴一亮,裴一亮剛剛上任沒兩天,他的位置還是停職審查的胡國良騰出來的。
裴一亮裴隊長獲悉此事後,考慮再三,還是給分局局長陳謙打了個請示電話。
陳謙也鬱悶著呢!胡國良的事,他居然是全分局最後一個知道的,可見自己有多麼的失敗,甚至可謂悲哀。
於是,胡國良一下,他毫不猶豫地、無比強勢地提起了自己的心腹——裴一亮。
謹小慎微的裴一亮也知道金偉背後恐怖的勢力,有了胡國良的前車之鑒,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萬一出了事,有個人分擔火力也好。
陳謙知道市局、公安廳,甚至常務副省長、省委書記,都對分局的工作不滿,所以,接到通知後,他認為這是一個契機,他要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隻要將金總的事情處理好,有他背後的人給自己說句話,那麼,自己的日子一定會好過許多。
想到這裏,陳局長一個電話,裴一亮裴大隊帶著五六個心腹,駕著一輛豐田霸道,一輛昌河麵包便出發了,與此同時,陳局長也親自趕往現場。
十分鍾不到,一幫警察氣勢洶洶衝進了激情歲月KTV的大廳。
大廳裏的小姐恍如沒有看見他們身上的警服,一個個仍然笑容可掬,躬身低腰脆生生道:“歡迎光臨激情歲月。”
在她們眼中,這個世界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男人,一種是女人。當然,也可以是另一種分法:富人、窮人。
看到一幫警察荷槍實彈的闖進來,值班經理,一個極其風騷的中年婦女,風擺楊柳一般攔在了陳謙的麵前,輕啟她那烈焰紅唇:“吆,這不是陳局長,那陣風把你吹來了?”
陳謙眉頭一皺:“閃開,我是來辦案的。”
經理不依不饒,嗬嗬一笑:“我當然知道你是來辦案的,否則,你還能穿這份警服來瀟灑?但是,我們這可是合法經營,你們能有什麼案子需要在這裏辦?”
裴一亮不耐煩道:“金總在那個包間,帶我們去!”
“哦,誰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