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服務台,許鍾朝收銀台小姐說道:“麻煩算一下,多少錢?”
收銀的小姐看到一個個領導都開始掏錢,奇怪的問道:“許書記,你們這是……”
白曉雯笑道:“這是許書記定的規矩,AA製。”
“啊?”小姐紅潤的小嘴一張,再也沒能合攏,滿眼的不可思議。
大廳裏很多傳菜、端盤子、打掃衛生的前虹彩職工紛紛停下了動作,默默看著許鍾這個充滿正氣和朝氣的老總,一個個眼眶都濕潤了。大家都在想,如果虹彩前麵幾任的領導能夠做到十分之一,虹彩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收銀小姐咬著櫻唇,敲打著計數器,算出了合計價格道:“許書記,一共是258元。”
許鍾回頭看了看,除了自己,有吳仁草、王教養、白曉雯、杭曉春、關力,以目前的物價行情,六個人吃這麼多錢實在是不多,即便算工作餐也有些勉強吧!
“嗬嗬,咱們六個人,一人攤四十塊,還真不多,算了,各位領導把錢裝回去,今天我請客。”
吳仁草第一個不答應:“許書記,在省城是你請,回來還是你請,這怎麼行?輪也輪到我了。”
許鍾道:“下一次吳總請,大家記住了啊!咱們去大連漁港吃海鮮。”
幾個人起著哄應道,隻有王教養心裏有事,有些悶悶不樂。
一行人走出大門,田青梅方才拿著財務報表走了出來,許鍾搖頭道:“田經理,公司有點急事,我們先走,等有機會再聽你的彙報。”
接著,幾個人步行回了公司。
一進工廠大門,王教養就先走了。
其他幾個人知道出了工傷事故,就一直跟許鍾走著,想著許書記也許會叫大家到辦公室碰一下。
結果到了許鍾辦公室門口,他才笑道:“哎,你們都跟著我幹什麼,現在是下班時間,大家都不用休息的嗎?”
吳仁草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笑著就要散去。
許鍾招呼吳仁草道:“吳總,你留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進了許鍾的辦公室,吳仁草馬上沏了兩杯茶,自己一杯,遞給許鍾一杯。
許鍾笑道:“吳總,應該我給你泡茶的。”
“嗨,叫老吳!”
“好。”
吳仁草端著紙杯,吹著表麵的浮沫,道:“不知道許書記叫我來有什麼事?不是說工傷的事吧!”
許鍾搖搖頭:“不是,我是想跟你討論一下接下來的用人問題,虹彩啟動兩大項目,將會用到很多人,為了將項目又快又好的建成,這些人就很關鍵,再也不能出現人浮於事情況了。”
吳仁草當即表態:“許書記,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具體人員我先進行初選,下來再由你親自過一遍。”
“好,辛苦了。基板玻璃要在過去的廠房裏麵建設,項目一旦啟動,你就要負責聯係設計和施工單位,到時候將會是千頭萬緒啊,咱們當領導的,一定要發揚不怕艱苦、連續作戰的精神,要為廣大員工做表率,要將虹彩這場翻身仗打贏。”
“謝謝許書記的理解,謝謝許書記的鼓勵,我老吳一定緊緊團結在您的周圍,不折不扣的執行您的指令。”
看到吳仁草眼中激動的光芒,許鍾“撲哧”一笑道:“錯,你是副總,我也不是一言堂,咱們要發揚民主,群策群力。”
說罷,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許鍾感到吳仁草的手有些涼,看到他的眼眶有些瑩潤。
王教養直接去深加工現場了解了情況,深加工生產線由楊雲東和於長慶負責,一個是組長,一個是技術員,一個班有二十幾個員工。
楊雲東已經將傷者送往了醫院,現場的生產是於長慶在主持。
王教養看到水磨石地麵上殘留的斑斑血跡,以及所了解到傷者受傷的部位,已經能夠想來傷情的嚴重程度。
於長慶看到王教養臉色不太好,迎上來,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帶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給我說一說當時的情況。”
於長慶將王教養帶到現場一組正在工作的磨邊機前,道:“磨邊機上一塊玻璃碎了,洪師傅就伸手進去清理,因為沒有掌握好節奏,下一片玻璃又過來了,結果就……”
王教養冷冷道:“為什麼沒有掌握好節奏?機器不是第一天運轉,人也不是第一天上崗,是不是藝高人膽大?難道沒聽過淹死的都是水性好的!”
長長出了一口氣,王教養又說:“不管事情如何處理,你們工序必須寫出深刻的事情經過,並且要教育到每一個員工,包括當事人。”
“是。”於長慶誠懇的點著頭。
王教養語重心長道:“安全無小事啊!一定要給大家天天強調,時時強調。”
“是。”
王教養看了看現場的設備,以及一些員工的操作習慣,感覺存在的生產隱患實在太多,不出事是偶然,出事才是必然。等處理好老洪師傅的事情後,必須要排查隱患,整頓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