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怪異的氣氛中,美智子走了,不過,空氣中的冷意,似乎比妖刀村正出鞘時來的更濃鬱一些。
美智子一走,真子來了精神,圍了許鍾轉了一圈又一圈,嘖嘖有聲:“嘶——好幾千萬哪!要是把你賣了……”
“賣了都沒人撿。”許鍾不耐煩道。
真子撇著嘴:“我的師父就是謙虛,你說的話誰信哪!金素妍年紀輕輕,掌控著南韓的大宇集團,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也不為過;德川美智子,三本株式會社執行董事,是日本個人資產最高的女人。這麼兩位不同民族,同樣富有,又相同美麗的女人都對你欲罷不能,你還會沒人要。”
“住口!”
嗆啷一聲,妖刀村正乍然出鞘,刀鋒畫了一個優雅華麗的弧度,刀尖直指前方一株碗口粗的針鬆。
刀氣勃發,空氣中發出一陣尖嘯,真子都感到呼吸為之一窒,肌膚有種輕微的刺痛。
許鍾突然的發飆讓真子噤若寒蟬,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向溫文爾雅的師父,然後順著他握刀的手,看到了刀刃上距離刀尖三寸處出現了一道崩口。
“這……”真子還來不及心疼,卻被一抹恐懼所替代,要怎樣神奇的力量,才能讓她的名器崩毀?
嘎吱一聲,那棵針鬆的上半截終於慢慢悠悠的倒下。
真子咬著唇皮,慢慢走到針鬆旁邊,看了看那平滑的切口,然後回頭看著一臉平靜的師父,她臉上的表情慢慢轉化,從震驚到欣喜,最後變得無比熱切,撲過去抱住了許鍾:“師父,教我,教我這一招。”
真子激動的語無倫次,小臉越發的明豔動人。
許鍾沒有想過要暴露實力,剛才隻是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懣,同時,也是對驕狂小丫頭的一種回應。
真子同她的民族一樣驕狂不可一世,許鍾說鑄劍的老祖宗是華夏人,小丫頭針鋒相對說那是曆史,那麼公主的禦賜寶劍被自己輕而易舉的毀掉,又能說明什麼?隻能說明他們所謂的名器根本就是垃圾。
其實,這隻是意氣之爭,勞民傷財的玩意。妖刀村正算是很不錯的一件兵器,但就算再上等的名器,也吃不住許鍾勁氣一激。
許鍾能夠想到的是真子看著劍毀而傷心落淚,沒想到的是,真子這丫頭神經還真夠粗大,沒錯,起初有那麼一刹那,她是有些心疼,可是後來,取而代之的是激動,這樣厲害的師父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名器是毀了,倒是沒有影響真子的拜師大計。不過,沒看到真子又哭又鬧的樣子,許鍾微微有些失望。
失望歸失望,拜師依舊進行,按著古法,焚香禱告之後,真子對許鍾跪地拜了三拜,口稱師父。
許鍾扶起真子,回屋給她拿了一本《弟子規》,真子還以為是什麼武功秘籍,結果卻是這麼一本破玩意兒。
“師父——”美女弟子總是有些便利的,撒嬌發嗲往往有奇效。
可是今天許鍾是相當的堅持原則,道:“修行先修身,看看什麼叫尊師重道,再說吧!”
真子撇了撇嘴,但是卻不敢過分頂撞師父,畢竟剛剛行了大禮。
真子可憐兮兮道:“可是,可是你在日本才能呆多長時間啊!你一走,我找誰去?我覺得吧,你應該用填鴨式教育,將所有的秘籍先灌輸給我,然後讓我慢慢領會,再融會貫通。”
許鍾搖搖頭,伸手就戳了真子腦殼一下,笑道:“我看你呀,是武俠小說看太多了,武學成就,一是天分,二靠勤奮,三為頓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高手不是一日練成的。”
“師父,時間啊!”真子晃著許鍾戴著百達翡麗的手腕,很有點光陰必爭的模樣。
許鍾笑了笑:“既然我收了你這個徒弟,那麼我會對你負責的,咱們的師徒關係,不會因為我的回國而終止,等你有所進步之後,我一定會檢驗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許鍾道:“可是你一個女孩子,遲早總是要嫁人的,學了一身功夫,反而是家庭的不穩定因素,甚至是暴力因素……”
“喂——”真子打斷許鍾的話,道:“誰說女人一定要嫁人,我的誌向是成為日本某一任的女天皇。”
“有誌氣。”許鍾豎起了大拇指:“可是,那好像隻是一個虛名而已。”
“虛名怎麼了,雖然我們皇家沒什麼權力,可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我們還是大多數國民的精神支柱,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天皇,我一定會努力的。”
從真子明澈的眸中,許鍾看到了一種叫做堅毅的東西,所有有夢想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當然,不能空想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