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美離開,床上的溫昕鬆了口氣,抬頭卻撞到了左駿的一臉戲謔。
“幸好她心髒好,不然拿她孫子再開這麼幾次玩笑,估計……”左駿嘴上啪的一聲響,簡綠收回手時斜了他一眼:“別沒大沒小的。”
新郎今天心情好的很,何況教育他的還是自己親親老婆,被揍的左駿也不氣,把老婆往懷裏一摟,轉臉卻對溫昕帶點嚴肅的說,“但是丫頭和你大哥的事,我覺得……難……”
什麼難啊!溫昕現在還沒從剛才看到的那幕裏反應過來,他大哥和柚子到底怎麼回事!水果怎麼會喜歡大哥的呢!剛剛的腿軟與其像左駿說的為溫嶺他們解圍,倒不如說其中一半是因為溫昕真被嚇到了……
無論從哪個層麵看,溫昕都想不到水果怎麼看上大哥的。但轉過念頭一想,“喜歡”這件事情又是誰能說的清呢……溫昕正低頭▃
但左柚也理解,因為第一次察覺出自己對溫嶺有著特殊情愫時,她自己都嚇個夠嗆。
那天,溫昕在單位加班,左柚替她去學校接暖暖,到了溫家時,溫嶺正在做飯。
香氣太勾人,趁著溫嶺端盤出鍋時,加了一天班中午就吃了幾口早膩歪死的工作餐就啥也沒吃的左小姐一個沒忍住,爪子直接就伸過去照顧了一塊紅燒肉。
結果可想而知,剛經熱油的紅燒肉直接就在左小姐指尖狠狠親了一口。
打動左柚的不是那天仍有些燙口的紅燒肉多美味,也不是包紮在爪子上的紗布十字結多好看。當左柚坐在椅子上,嗤著牙叫疼時,嘴上沒安慰,隻是手上更加小心翼翼給她上藥膏的溫嶺,就在那個太陽就要落山的傍晚,讓左柚左小姐的心癢癢被捏了一下。
爸爸左立冬的愛,多數體現在給她的信用卡額度上,以及逢年過節時遠隔個大西洋短短幾分鍾的電話上。厲銘辰常年在部隊,偶爾回家探親,最多和她說的話就是被沒被學校的誰欺負,有“哥就替你去報仇”。再一個左駿就更不用提了,種馬哥從良前,兄妹倆總共沒說幾句話。
除了讓她動了那麼一點小念想過的王兵外,生活裏和她最近的三個男人對她的關愛最多就止步於口頭。溫嶺一個本能的反應無意的觸碰了左柚內心最軟的地方。
自此,左大小姐堪比金剛狼的心徹底的少女了一把,淪陷了……
厲少校從最開始聽的目瞪口呆,到最後徹底的沉默,左柚也是由最初說的興高采烈到了後來的啞巴。“哥……我都和你說了,是我喜歡他的……那你……你是什麼意見啊?”
也顧不上前排開車的司機,左柚直接拉住厲銘辰的胳膊搖了起來。
“你真想聽我意見?”少校臉色嚴肅,態度極其認真。
“嗯!”左柚猛勁點頭。
厲銘辰看著左柚,豎了眉毛,“表決前先和我說下:我這個當哥的混了半天,就在你心裏留了這麼一句‘哥就替你去報仇’啊……”
婦嬰醫院的病房裏,厲銘辰坐在溫昕床邊,給她掖著被子。一旁聽著他說話的左駿沒忍住,問:“她問你,那你是什麼態度呢?”
左柚和左駿不親是一回事,兩人畢竟是血脈相連,說不關心她的將來是完全不可能的。
左駿想知道的,溫昕也想知道,她拍下厲銘辰的手:是啊,你什麼態度。
“中立。”作為哥哥,厲銘辰不看好這段感情,但男方是自己的大舅子,考慮到妻子的情緒,他覺得中立是最好的立場。
“我不想要哥哥和柚子在一起。”兩家裏麵,唯一、也是最可能支持他們的溫昕竟然是反對票,她手抓著被子,一字一字的說:“我哥和柚子不合適。”
“溫昕說的也是我的意思。”和醫生交流好媳婦兒情況的嚴美回來後一直站在門口聽著幾個年輕人的話,溫昕的話出口,她真是鬆口氣。
女兒絕對不能和個殘疾人在一起,決不能。
嚴美眼中堅定的光讓溫昕心裏一悸,“哥,你最好沒動心,不然真……”
在醫院裏觀察了兩天後,溫昕出院。出了大門,她要厲銘辰直接把自己送到了溫家,等到了地方,溫昕轉身卻直接把她家老頭兒打發了,“你回去吧,我今天住家裏,明天中午來接我就成。”少校知道他家老婆是要找大溫同誌談話了,摸了下她的臉,“好好說,注意情緒平穩,別忘了大夫和你說的什麼,一定把情緒給我穩住了,知道不,這是首長給你的命令!”
真是害怕因為水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