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素日最愛碧螺春……這等俗香的茶水……他向來不屑一顧……”
嬌媚綿軟的嗓音,不溫不淡,從女子如血嫣紅的唇瓣間,徐徐傾吐而出,一字一句,莫不透著大家閨秀特有的氣度與風華。
安若溪微微一笑,端起杯盞,吹了吹,溫熱的茶水,入了喉,熨帖的叫人心歎……她煮茶的手藝,看來也是見長,這一壺茉莉花茶,泡的火候正到,不濃也不淡,香氣纏綿,繞在口舌,經久不散……
“夫人口中的皇上……喜惡如何……我不知道……我隻關心自己的良人……淳於焉……他中意什麼……還好……他雖然口口聲聲的刁鑽,但每次都將一壺茶,喝的半滴不剩……”
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安若溪臉容上卻兀自帶著不自覺的輕笑,仿若不經意的想起那傲嬌男人的別扭模樣……淡淡瞥了一眼對麵的女子,但見她如花嬌顏,似被狂風驟雨卷過,破敗之中,透出絲絲的陰沉……
安若溪並不覺愧疚,她亦並非存心挑釁或者炫耀……但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不容她退讓……
“良人?……”
轉瞬之間,蘇苑莛卻已重又恢複成綺容玉貌,一把嬌媚的嗓音,輕輕一笑,有如鶯聲出囀,一抬手,一投足間,皆是風情。
安若溪聽到她歡快而怨毒的話聲,說的是:
“看來凝汐妹妹果真是失了憶……竟忘了當初……他是怎樣放開你的手……帶著我與腹中孩兒逃出生天的……”
安若溪望著她原本美如出塵的臉容上,不知何時,早已隱隱籠滿怨懟之氣,一張脂粉如血的麵孔,雖然綻開盈盈笑意,底子卻是一片猙獰,像山野之間,被人刻意栽種的大片罌粟花,再怎麼嬌豔動人,結出的果子,卻能輕易推人入地獄……
“當年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事過境遷……我早已不必追究……”
說這番話的安若溪,心底平靜,卻全無半分勉強……她知道自己,那一場噩夢,她終於可以放得下……
“至於其後……這五年來……發生過什麼……夫人是當事人……一樁一件……相信你一定比我看得更清楚……”
自從她得知,淳於焉原本就打算與她同生共死之時,便注定了眼前女子的一敗塗地……這些年來,她費盡手段得到的一切,終究不過一個空殼……心心念念良人的冷落,原是她最大的折磨與苦難……她過得並不好……
就像現在,即便胭脂鋪麵,卻仍舊掩飾不了,那從心底泛出來的慘白之色,從女子嬌顏之上,一點一點的滲出來;她春水一般的明眸裏,此時早已凝凍成霜,憤恨如火;嫣紅的唇瓣,死死抿著,血色如虹,蕩開一絲絲的深鬱,愈顯鮮豔欲滴……
“皇上素日最愛碧螺春……這等俗香的茶水……他向來不屑一顧……”
嬌媚綿軟的嗓音,不溫不淡,從女子如血嫣紅的唇瓣間,徐徐傾吐而出,一字一句,莫不透著大家閨秀特有的氣度與風華。
安若溪微微一笑,端起杯盞,吹了吹,溫熱的茶水,入了喉,熨帖的叫人心歎……她煮茶的手藝,看來也是見長,這一壺茉莉花茶,泡的火候正到,不濃也不淡,香氣纏綿,繞在口舌,經久不散……
“夫人口中的皇上……喜惡如何……我不知道……我隻關心自己的良人……淳於焉……他中意什麼……還好……他雖然口口聲聲的刁鑽,但每次都將一壺茶,喝的半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