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口鼻腔導致機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時間應該是16日晚飯後六個小時左右。凶手殺人後,應該用死者的襯衫包裹了死者的頭部,並用一根草繩固定了襯衫。這個行為,我們認為是熟人作案的特征。很多人殺死熟悉的人後,用物品包裹死者的頭部,是對死者有畏懼心理。”
黃支隊長點點頭說:“我說是烏鴉嘴吧。開始老秦就說我們最近鄰居糾紛多,早晚要出人命案,你看,今天就發了。”
“那個……烏鴉嘴的還在後麵呢。”大寶笑著說,“我們認為死者頸部的草繩另一頭,捆綁了一個墜屍物,但是這個墜屍物因為繩索的斷裂而沉入井底。所以老百姓家裏的井,我們還得去挖。”
“這個烏鴉嘴我不怕。”黃支隊長得意地笑了笑,示意偵查員介紹情況。
主辦偵查員打開筆記本,說:“死者解立軍,61歲,獨居。他終身未婚,有個收養的女兒,在外打工時候認識一個男子,現在已經結婚了,住在湖北省。據鄰居反映,已經有一年沒有回家了。另外,死者還有個哥哥,叫解立國,住在解立軍家以北五百米。兩個人交往不是很多,但是解立國的兒媳婦對解立軍非常好,每天都會給解立軍送飯。”
“啊?侄媳婦?不會有什麼關係吧?”大寶邪惡地打斷了偵查員的話。
偵查員搖搖頭說:“沒有,據我們調查,他的這個侄子和侄媳婦都很孝順,但是村民反映可能是為了繼承他的遺產。”
“閑話真多,”我歎口氣,“現在連一個孝子都不好做。”
“黃支隊長之所以說不怕秦科長的烏鴉嘴,是有原因的。”偵查員神秘地笑了笑。
3
“快說,快說。”我催促道。
“是這樣的,”偵查員說,“解立軍的侄子解毛毛和侄媳婦劉翠花一直對解立軍體貼有加,解立軍的一日三餐都是劉翠花做好送去,解立軍地裏的活兒,也是解毛毛幹。口糧由解立軍保管,收入除了生活費以外,解毛毛都以解立軍的名義存在信用社裏。”
“然後呢?”我對這些情節不是很感興趣。
偵查員說:“7月16日晚上,劉翠花還是六點左右把飯送到解立軍家,六點半的時候,劉翠花去取碗碟,看見解立軍正在鋪棋盤,說晚上要大戰幾局。這和我們現場勘查的情況是一致的,調查也反映,解立軍前兩年學了中國象棋,棋癮一直很大。”
“他有說和誰下棋嗎?”我急著問。
“別急,聽我介紹全。”偵查員說,“劉翠花知道村裏有幾個喜歡下棋的老人,晚上經常會來解立軍這裏下棋,所以也沒問是和誰下棋,收完碗就回家了。17日一早,劉翠花又到解立軍家送早飯,發現解立軍的被褥是掀開的,家裏也沒有被翻亂,但是老人不見了。”
“對了,我插一句,”我說,“解立軍平時睡覺不鎖門?”
偵查員說:“他家的門鎖都是壞的。他一個孤寡老人,窮得叮當響,不會有賊來光顧。”
我點點頭,示意偵查員繼續說。
偵查員說:“幾天前,解立軍曾經和劉翠花說過,他女兒結婚後,還沒接他去湖北看看新房子,所以這幾天打算去湖北一趟。這個老頭子就屬於一時興起,想幹什麼就會幹什麼的那種人。所以劉翠花以為他一覺睡醒了,想女兒了,就去湖北了。還在嘀咕這個老頭子真是的,走也不打聲招呼,這不浪費一頓早餐麼。劉翠花一直也沒往別的方麵想。”
“你還沒說下棋的人是誰呢。”我被偵查員的關子賣得有些暈。
“接下來就說,”偵查員被我的猴急逗樂了,“剛才,DNA檢驗部門的人對現場諸多煙頭進行了篩選,成功驗出一名男子的DNA,和報案人解立文的DNA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