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為何卻感覺到那抹背影有些孤獨,可是他是堂堂大燕太子啊,苦盡甘來,他孤獨些什麼呢?

黑暗中,墨台瑾扶著自己的心口,那裏空落落的,不上不下,有些疼,卻不知道為何發疼,難道是蠱毒又發作了嗎?也不對啊,還不到月圓之夜呢!

蘭陵王府。

北妍為墨台笙處理好傷口已經是大半夜了,她此時必須得盡快回宮,可是該說的事還沒說。

“丫頭,你可是有事要對本王說?”墨台笙笑眯眯的看著她,明知故問。

北妍苦笑一聲,這場賭局,她壓上了所有,卻不曾想還是讓墨台笙拔了頭籌。

“好,既然如此,我就明說吧!”北妍直直的盯著墨台笙的眼睛,似乎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底。

“本王洗耳恭聽。”墨台笙渾然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笑著看她。

“你覺得,你登上皇位的最大勁敵是誰?”北妍此時也偏過了頭,問道。

“勁敵?”墨台笙搖了搖頭,“本王的勁敵,還沒生出來呢,丫頭,本王有的是勢力,而你,在民間的影響力,也不低。”

最後一句話倒是似有所指。

“丫頭,那我還可以告訴你,墨台瑾有一枚虎符,你若是拿到它,那墨台瑾便是拔了牙的老虎,隨便你怎麼蹂躪了。”

墨台笙看北妍沉默,不由漫不經心的再次開口,似乎不過是隨口一提。

“虎符?”北妍皺了皺眉,這麼多年,她可從沒聽過什麼虎符啊!

“不過是一塊萬年暖玉,小老虎形狀的玉佩罷了,不過這作用嘛,了不用本王明說了吧!”

小老虎形狀的暖玉???

“可如何辨認真假?”北妍不敢相信,不可置信。

“真假?那塊暖玉常年溫熱,通身透著銀光,縱觀整個四國,也不過是隻有那麼一塊。”墨台笙沒發覺她的異樣,開口解釋道。

北妍此時卻一下子似乎是墜入了火冰二重天,胸口那一枚暖玉灼熱的似乎要把她點燃。

這一枚暖玉,墨台瑾在很久之前就給了她,那時候,他還威脅她說,不準取下來。

帶了六年,確實是一次也沒有取取下來過,她怎麼也無法想象,也從來沒有想過,在那個時候,墨台瑾就把他的全部身家都給了她,包括他的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妖孽,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帶了六年,確實是一次也沒有取取下來過,她怎麼也無法想象,也從來沒有想過,在那個時候,墨台瑾就把他的全部身家都給了她,包括他的命攖。

北妍是怎麼回到宮的,她不記得了,她是怎麼答應墨台笙的,她也不記得了。她隻是隱隱約約的記得,竹真說誰受傷了,她好像記起來了,那個人,好像是墨台瑾。

她想見他,迫切的想見他,這是什麼,為了什麼,她都不知道,這世間,最為糾結的事情便是情感了。

她恨了那麼久,怨了那麼久,可是正真等她見到他的時候,她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徒勞。

可是啊,墨台瑾,我們終究是要到那一步的,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未央宮償。

在金碧輝煌,華燈初上的夜晚,未央宮卻是出奇的冷清,那冰冷的宮殿,像是人間煉獄。

北妍抬眸,天邊隱隱約約有光出現,可是依舊無法驅散那最後一絲冰冷。未央宮紅燈綠瓦的屋簷,像是展翅高飛的雄鷹,卻沒有一絲生氣。

看著那緊閉的宮殿大門,她到底是踏不出那一步,那讓她恍惚隨心到來的一步。

“舍得回來了?”

北妍回過頭,一身睡袍的墨台瑾就站在她的麵前,許是剛剛睡起,潑墨般的烏發垂肩,睡眼惺忪,反而柔和了他的眉眼。

見她呆立在原地,竟是應付都懶的應付他,墨台瑾本就冷凝的臉色,更是冷了幾分。

“北妍,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這一次,北妍回了神,他的語氣竟是比冬日的冷空氣更要冷上三分。

“你受傷了?”北妍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雖然肯定,可是說出口的卻是問句。雖然後悔,可是話已出口,也無法收回。

“嗬嗬,你不是神醫嗎?怎麼看不出來?”墨台瑾冷笑,果然,她果然是無視他無視的徹底。

“神醫?你如何得知?”北妍無法估計他生氣的緣由,他是如何知道她就是神醫的?

墨台瑾偏過頭,望向了遙遠的天際,目光悠遠而又綿長。

半響,就在北妍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輕輕啟唇,像是歎息又像是無奈,“北妍,你的腦袋是不是缺根筋?”

“嗬嗬,缺根筋?那也比某人缺顆心的好。”北妍聽了他的話不由冷笑,像他這麼冷漠的人,這世間會有幾人?

墨台瑾眸光一沉,他知道她是又想到了三年前清水灣那件事情了。

“我雖本無心,奈何卻有個蠢人情深。”他嘲諷的看著她,冷眼看著她的臉色慢慢的變的毫無血色,最後直接變成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