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擔心?

屋裏的墨台笙看著桌上被毀壞的紙張,以及,那一個未完成的北字,心裏更加煩躁。

砰。

他一拳打在桌子上。

“出去走走吧,估計是太累了。”

墨台笙披上了一件夜行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王府的高高的屋頂之上。

“竹閣?本王怎麼到了這裏?”

墨台笙皺了皺眉,他怎麼會不由自主的到了皇宮,還到了蘇九幽的竹閣?

“可是查到了?”

本打算離開,卻不防聽到竹閣有人說話。

竹閣還有人?

“君子不可竊聽於牆耳。”墨台笙自言自語,然後聳聳肩,“古人之言,本王又不是什麼狗屁君子,聽,當然得聽。”

一個縱越,他已經跳上了竹閣的屋頂,稀稀疏疏的光從縫隙裏傳出來,裏麵的陳設清晰可見。

蘇九幽躺在躺椅上,很明顯剛剛的話是出自他之口,而他的麵前,還俯首跪著一個人。

“是的,查到了。”

查到,查到什麼了?

墨台笙不由往前靠近了些許,想要聽的更清楚一些。

“主子,藏寶圖,如果僅憑那塊拿到的玉,是打不開的。”

藏寶圖,墨台笙又是驚訝,又是不解,這蘇九幽貴為一國國師,怎麼可能會對金銀感興趣?

“還需要什麼?”墨台笙聽到蘇九幽如是問道。

“屬下不知,不過,聽說是什麼幻境魂。”

幻境魂?

“嗯,我知道了,密切監視蓋幫的一切動靜。”

“是。”

那人說完,便一下子消失在了竹閣。

“嗬嗬,天命皇後啊,你占了妍丫的命格,如果沒了藏寶圖的支持,你該怎麼祝墨台瑾登上皇位呢!”

蘇九幽起身來到了桌邊,倒了兩杯清茶。

頭也未抬道,“王爺不覺得屋頂很冷嗎?下來喝杯茶暖暖吧!”

墨台笙一愣,繼而明白,看來蘇九幽是早就發現他了。

墨台笙躍下竹閣房頂,在桌前坐定,品了一口倒好的茶。

先是入口苦澀,不時卻是唇齒留香。

“這蘇國師的茶,果然是與眾不同。”放下茶杯,墨台笙讚道。

“王爺喜歡便好。”

蘇就幽回答,不知是不是錯覺,墨台笙發現,蘇九幽的眼裏,有一絲恍惚。

“嗯,本王甚是喜歡。”

“喜歡那就多喝點。”

蘇九幽又給快要沒水的茶壺裏,添了水。

一室的寂靜,無人打破,除了茶水煮沸的聲音,就是茶杯與桌麵相碰的聲音,靜的,仿佛掉針可聞。

“王爺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許久。

蘇九幽開口。

“如果本王說,是無意到此地,不知蘇大國師,可會相信?”

墨台笙聳肩,本就是無意到此,更是無意間,似乎聽到了什麼秘密。

天命皇後?那丫頭嗎?

不是說,隻有柏家嫡係後人才會出現的嗎?難道說,正真的柏萊雅,另有她人?

“信,如何不信。”

蘇九幽說完這句話,便沒了下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總歸,這個蘭陵王,可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那麼的,不在乎權勢之人。

這個皇宮裏長大的,皇室子孫,怎會沒有對那至高無上的權利,有所渴望呢!

“藏寶圖,不是已經被四國瓜分了嗎?蘇大國師,如何有得?”

“那是假的。”

假的?

墨台笙抬頭,漆黑的墨眸,深不見底。

“正真的藏寶圖,隻有天命皇後的背上的圖騰,而宮裏的柏萊雅,本不是天命之人。”

蘇九幽慢慢的拿蓋子濾去茶葉,輕輕茗了一口茶水,道。

“那正真的天命皇後是丫頭?”

“是。”

“她是神農柏柏山軒的後人?”

“不錯。”

“那麼,恭親王呢,可還在世?”

那麼一個驚才豔絕的人,若是死了,著實可惜。

“恭親王,早已經去了。”

蘇九幽的話裏,也無不透露著惋惜之感。

確實,那麼驚才絕豔的人,卻生生的被那一群人逼得無路可走。

“不知這件事,蘇國師是如何得知,本王記得,藏寶圖一事,除了柏家後人,知道的,就隻有皇室子孫了。”

墨台笙看似問的漫不經心,可是,蘇九幽一絲一毫的表情,他都密切的注意著。

看來,這個蘇九幽,他以前還真是小看了。

“我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對王爺你,可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蘇九幽再一次給墨台笙滿上了杯中的茶水,粉色的單眼皮,笑的人畜無害,可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