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蒼趙府每年快到開歲的時候,定會忙成一片。
這個在括蒼唯一能與宗家並肩的院落,從遠處望去除了地盤略小點,豪華應該甩宗家幾條街。
要不怎麼說當將軍的人窮呢!畢竟那三四十萬張嘴都是要吃飯的。
趙飛燕基本每天都起的很早,安頓好自己的一切後,還要給父親準備茶點。
自幼單親的她,有時候真覺得父親和宗澤很像。他倆總是漫無目的爭來爭去,可再怎麼爭,天下始終不是他們的。
到頭來還不是兩個守護孤院的老頭子,空對著厚厚的門牆,悻悻地罵上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這天,趙飛燕仍舊一如既往地替父親熬茶,身著淡綠色的裘衣外加雪白絨,秀發揮舞,精神百倍。
“小姐!宗九爺在外麵找你。”翠兒慌張跑進後廚,喘著粗氣道。
趙飛燕審視了會婢女,見她除了粗氣直冒外,衣冠倒也整潔,不由放下心來,冷漠道:“不見!”
翠兒稚嫩的臉蛋上不禁泛起紅暈,踟躕不已。
“不見?這可由不得你了吧。”宗嶽恢複了本來麵貌,背靠後廚房門,款款而談道。
不等趙飛燕反應,宗嶽撥動了幾下指頭,翠兒登時捂著無邪笑臉而去。
趙飛燕怎麼也想不到,與自己朝夕相對的人竟會這般乖地聽外人的話,也不起身:“狗爪子伸的長啊!”
“連我身邊的人也不放過嗎?”
事已至此,再怎麼是誤會也解不開了,與其讓她依著性子越描越黑,還不如由自己揭開。
宗嶽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可不是與你鬧騰的。你隻需曉得翠兒會保護你,其他的不必過問。”
趙飛燕心知宗九兒無賴與生俱來,也不答話,任其自圓其說,隻是煎火熬茶。
宗嶽苦笑:“飛燕,你該相信我的。”
這時,屋外零星路過了些打掃的下人,趙飛燕屏息之後登時變臉,低聲道:“住口!飛燕也是你叫的?”
宗嶽漠然瞥了眼屋外,忽然一個螺旋轉便捂住了趙飛燕的嘴巴,示意她噤聲。
青男俊女獨出一室,再加上兩人湊的過於近,口鼻呼吸氣息一個清香淡雅一個孤傲渾厚,極為清晰。
不過比起破窗飛速而來的烏黑梭鏢,像這點便宜也都是小事了。
但更令趙飛燕吃驚的是宗嶽的舉措,還沒防備就被他摟住,左右飄忽不定,任憑梭鏢再快,始終都碰不到身邊。
“他們是什麼人?”趙飛燕驚魂稍定,杏眼環顧周邊漏洞質問道。
趙家家丁聞訊趕來,與外麵的人鬥在一處,因而往來的梭鏢也消停了許多。
宗嶽趁此機會,愧色道:“也沒啥,就是大清早去老李頭家花園裏撒了泡尿,沒防備被狗撞見了。”
“真他娘晦氣!”
趙飛燕拚盡力氣從宗嶽懷裏掙紮開,瑟瑟發抖道:“你這……混蛋,我家又不是專門養狗的,你帶他們來幹嘛?!”
宗嶽哂笑不言,示意趙飛燕隨他去窗前探視情況。
言語之中,兩人久不見好轉的溫情登時燃起。不過趙飛燕終究是女兒家,嬌羞之餘仍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外麵乒乓地打鬥似乎減了許多,想來暗施梭鏢的人並不太多。
果不其然,外麵響起了趙雲卿急切的聲音:“乖女兒啊!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