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出此間道理後的宗嶽,當即想用到實際中體驗效果。
可長路漫漫修遠,窮盡了多少人的年華。隻聽過人走不走走彎路的,還真沒幾個不走路的。
第一次,他又失敗了。
而且很徹底!
宗嶽漠然苦笑,自嘲他一步登天自欺欺人,決心放慢進程,席地而坐。
活像了楊雲征那天在山頂,一人獨占天地人和的景象。
六識關閉,空留下了內息流淌。
月影下的樹條綽綽而動,樹枝高頭哪家倦鳥未歸幼鳥聒噪,湖心又有多少鯉魚冒泡透氣。
這些,他都在另一個空間裏看的很清楚,但他卻不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無從幹涉。
驀地,他把視野抬向箭靶處。
隻見每塊箭靶木頭脈絡不齊,有的偏左有的偏右,有的上空有的下虛。
都明晰可見……
到底是深夜,涼風中寒意不禁加強,宗嶽不由打了個哆嗦,翻身拍了拍臉頰,道:“再來!”
去!
躬身拾起一顆石子,隨意向其中一個箭靶落去,但瞧那箭靶微微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恢複了原樣。
宗嶽的臉色幾度起伏,或深沉、或是苦笑,又像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成敗嘛!何必太過執著?!
反正失敗了那麼多次,不差這一遭了。
想通此際後,宗嶽心情自是大好,豁然反手抓起兩個石子,向鄰近的兩個箭靶扔去。
一個朝左,一個向右。
嗤嗤嗤!
在箭靶上驀地發出了摩擦的聲音,宗嶽不禁大為好奇,信步上前欲要探個明白。
可他人還沒到地方,那兩個箭靶卻齊刷刷地從中折斷,倒在地上,石子仍在箭靶中急速打轉。
宗嶽震驚了少許時間,驀地大笑道:“劍祖高陽,你真是好手段啊!”
一朝頓悟出其中的原理後,宗嶽一高興向箭靶扔完了所有石子,頓時偌大一個靶場嗤嗤聲不斷,哢嚓聲難絕。
到最後,宗嶽都不懶得撿回來石頭,恣意拾起腳底下的枯枝就是一扔,但結果與之前如出一轍。
屢試不爽後,宗嶽懶洋洋地躺在湖邊大石上伸了個腰,道:“高陽,明天你還敢說我蠢?!”
日月有度,道法自然。
黑夜剛過後的白天氣氛甚是祥和,宗嶽依舊懶散地倒在石頭上熟睡,朦朧中又覺有人在呼喚自己,睜開雙眼的時候卻見是淩兒那半大小子和高陽。
淩兒露出一副關切的眼神,道:“主人,回屋睡去吧!”
宗嶽不由心裏一酸,可昨天要不是這小子聽話不給他吃飯,自己怎麼可能會累倒在這裏?!
瞬時變臉翻身,揮手道:“我就不打擾你們散心賞景,先回去了。”
淩兒望著宗嶽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要動容解釋,但半途中被高陽攔截了下來,道:“別管了,也該讓他歇息會咯!”
淩兒不解道:“是你折磨主人的,非得讓他練什麼打靶。這回好了,他功夫沒練成,更不會理我了。”
高陽苦笑,拾起其中一個斷開的箭靶,道:“誰說他沒練成啊!他若沒練成,還有臉回去睡覺?!”
“別忘了,他可是括蒼宗家的人!”
淩兒像是聽老人講故事一樣,頷首靜聽著高陽的一言一行,甚是認真乖巧。等高陽說完話後,才迫不及待地問道:“括蒼宗家的人是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