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人聞言,頓想問候他兩句,但當著一幫後輩的麵又怕掩麵有失,雙手合十但未曾宣揚佛號,似乎把這些已真放了下去。
沉浸其中良久後,譏諷道:“你本是個插蔥的,沒來由地裝什麼蒜!說的感情像是你和獨孤老鬼交過手似的。”
高陽欣然點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楚狂人向上提了提不想稱的袈裟,再次質疑道:“當真交手了?!”
高陽白眼向上一翻,沒好氣道:“打就打了,這又不是見不得光彩!”
楚狂人還是不信,生怕其中有詐似的,但聽高陽說道:“獨孤錯較我們是年輕了些!但他此生所得的天分造詣,恐怕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楚狂人不自主地跟風點頭,悄然道:“這話倒也中肯!”
青雲山上的一行人見韓棟悄然不動,時間久了不由喧嚷四起,可眼前這兩位神仙又打不過惹不得,實屬愁人。
高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當眾人視線可見時,他已站定在了江淮安的身旁。
韓棟黑臉上登時湧出不一般的色彩,疾呼:“高陽先生,不可啊!”
誰知高陽隻是止住江淮安的穴道,笑盈盈道:“都說你這做大哥的義字當先,今天總算是開了眼界,難怪青雲山發展這麼快!”
又朝著江淮安行去,道:“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些。你且說說削去你左手拇指的人,當時是如何模樣身材法?!”
但據江淮安回憶,那時候夜黑風高根本看不清來人麵貌,隻聽他自稱宗澤,雙手持槍,快不可破。
高陽聽罷,嗬嗬一笑,道:“就你這般還報毛線的仇?!”
“也不細想下,那時候的宗王爺怎會雙臂全乎......隻憑那賊子‘宗澤’兩字,就仇恨數年,似乎也太大方了些。”
宗嶽心裏一喜,補充道:“早在十二年前,我父王已被獨孤錯砍斷了左臂。”
在場百來人聞言,不禁都把目光投向宗嶽,要知道仕途之人的名譽重於一切,更何況宗澤白衣卿侯的名聲響徹海外。
如今被自己兒子一句話,無疑是推到了絕地,跳梁小醜紛紛有了戰神屠夫也未必不可戰勝的理念。
宗嶽臉色隨即一紅,沒好氣地道:“事實如此,要是換做我父王,定也是這般說辭。”
但括蒼宗王爺收到傳報的時候,已是三日後黃昏,抿茶苦笑:“你老子才不會像你一般打自己臉。”
江淮安聞言,自知是自個大意出錯,一顆晦澀良心沉了又沉,已不知落向何處,空落落地垂下了頭,不再抬起。
高陽趁熱打鐵,打起了攻心戰,道:“你們聯手百人對付一個少年,這消息傳出去後,想必青雲名號定是毀了。”
“不如轉而歸入宗家,來日跟著宗嶽名正言順,指不定還能創個名堂哩!”
又回頭望向不以為意的楚狂人,苦笑道:“我和這禿驢還要會會獨孤錯,也懶得再理會你們。是去是留,你們自己定奪!”
說罷,兩袖清風一揚,轉瞬紅影跟上,須臾沒入山野不見。
但在高陽剛駐足山頂的時候,山腰卻爆發了奔雷響聲,細聽全是振奮人心的戰吼聲。
高陽勾頭一笑,徑直取出懷中的火折子,一把大火徑直把青雲寨燒了個幹淨。
楚狂人也不阻攔,但在心裏少不了苦罵幾句“老流氓”類的解氣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