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舌戰群儒(1 / 2)

對於一個存心想要醉酒的人來說,黃粱一夢的長短足以說明酒的優劣。

宗澤初醉的時候沒有鳥叫,醒來的時候耳邊卻炸開了鍋。

他已伏案而眠一天半,無人敢去驚動。

好酒!

風雪暫停,柔和的陽光透過樹枝灑落前堂,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祥和。

宗澤獨臂垂垂低落,折了一截枯枝在雪地裏亂畫著。奈何雪太過於薄,在陽光下根本經不住刻畫,須臾化為一灘水漬。

宗澤悵然若失地捶了捶懶腰,回首伏虎前堂,不見了宗嶽和慕容荻,沒了葉秋、趙飛燕,就連一直忠心耿耿的赤狼也沒了影子。

這一刻,他感覺一切都變了。

自打將軍務交於宗嶽搭理後,他已很少去洛蘋閣那個地方了,老遠處望著那地方都覺得累。

“王爺,您醒了?”忽然身後有一人問候道。

宗澤轉身,乍見來人分外吃驚,道:“你……怎麼會是你?南荒那邊出事了不成?我不是給你們發了簡訊?”

興許是在鐵浮屠軍營裏潛移默化的緣故,趙延武不知不覺間也穿上了白衣,裏三層外三層。

趙延武白袍一揮,半跪倒在地上,道:“小將有失王爺所望!”

輕描淡寫,倒也把南荒的情形道了個大概。

宗澤越聽越茫然,直至樹枝殘血落於臉上,那片冰涼啊!

冰涼驚醒了他的夢寐,宗澤呢喃道:“宗昊!怎麼會是你了?我曾懷疑過宗顏,懷疑過宗嶽,卻自始至終也沒想到是你……”

天下,若要真打,就要整個天下。

貌似一句關起門來放的大話,不料一時間卻成了所有宗家人效仿的目標。

且不論宗澤以後如何,但宗昊反叛的不義之名定是鐵板釘釘了。

“延武你過來,我有些話要對你講。”

趙延武不敢違拗,牆角處兩人磨蹭了幾句後,宗澤便帶趙延武進了洛蘋閣。

自此,趙延武成了外姓人進洛蘋閣的第三人。

“延武,你可聽明白了?”

趙延武點頭,略有些不情願,唱了個喏,道:“明白!”

宗澤擺手道:“那就去吧。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趙延武愣了愣,領命而去。

這一天,宗家大宴賓客,熱鬧非凡。

唯有趙延武和趙飛燕在老家寒暄、告別,之後趙延武帶了數十親信,一路徑直出了括蒼山。

宗澤在前堂提著酒壺,為賓客一一添酒,神色蕭條不同往日。

趙飛燕從轉角進來,畢恭畢敬地立在宗澤身邊,宗澤故作鎮定道:“延武走了?”

趙飛燕嗯了一聲。

這時,宗澤才體會到鐵血屠刀下別樣的愁悶,親情真是把雙刃劍,一把殺的了有情人,一把專克無情道。

勝敗雖乃兵家常事,倒也著實兩難。

蒼梧之巔。

一幫老臣帶著稚氣未脫的後起之秀,正圍在一字並肩王周邊喋喋不休,崇光卻借機跑到偏殿休息。

他倒要看看,這個新晉的並肩王到底有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厲害,至於並肩王襲爵有沒有他的旨意,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

“汝父年少之期,單騎入南荒血戰南陽,七出七進盡是英雄風範。”一位年老持重的富態官員,手持玉圭向宗嶽施了個半禮。

長者見晚輩,半禮已經很算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