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德從身後抽出羽扇,羽扇輕搖之際,笑道:“先生不可透露真名,定是當世無二之才。既有難處,老夫亦不便多言。”
說話中,他腳踏八卦依陣而行,不由讓台上的辯客呆住,驀地垂垂坐在地上粗喘,爭勝之意全無。
又是一炷香。
又敗一大儒士!
“師兄!”隻聞台下一陣驚呼,一道殘鴻直上丈餘高台,先前的老者蒼冉鬆弛,昏昏沉沉倒在另一個老者的懷裏,怒斥上官明德道:“卑鄙。”
卑鄙?
上官明德冷笑一通,道:“若論卑鄙,我自然比不過你武穆魏晉州,如果當年不是他亂我心神,又怎麼可能三七平秋色?”
“你以為我不識得你們?無極院兩大長老兄弟情深,今日一見,果真與眾不同啊!”
知行眼見知白隻剩一口粗氣,情知再與上官明德磨嘴皮子,恐怕會讓知白陷入困境。思量再三後,知行苦笑:“論心機,天下寒窗士子唯你第一!我不與你爭辯,不是因為辯論不過你,隻因你不配。”
上官明德皺眉不語,需要抬腳卻見台上兩人已空空如也,不禁苦笑:“倒是兩個識趣的家夥?”
此刻,曲三秋再次上台,宣布道:“天下士子盡顯風流?如何?如今線香三去其二,我家先生每賭必勝,大家何不共修一心,齊聚西戎為天下計?”
台下十年功,還真隻換來了幾分鍾。
試問無極院和南陽泰鬥皆敗,誰還敢去出醜,眾士子不由將目光灑向了公孫平章,大都期待這個祁陽學宮的大智之人。
公孫平章的身後更是掀起一陣狂潮,接二連三地吆喝讓公孫平章上台爭雄,可公孫平章心思縝密,早就看出台上埋有蹊蹺,隻得把目光瞥向宗嶽。
情知宗嶽是武穆的並肩王,隻要他一句話,他直接可以勘破生死勝敗之事。
下一秒,的確有人說了話。
但那人不是宗嶽,也不是其它文官泰鬥,而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木訥少年,臉上的稚氣未脫。
“不饞兒!你發瘋麼?”宗嶽和陸平齊齊驚呼道。
但天下士子此刻已被上官明德嚇住,誰都不敢作聲,隻要有人敢出聲,就算上去充充場麵,以後怕也是個頂個的大宗師。
公孫平章無疑成了他們口中的廢材,對此,公孫平章隻作苦笑,百口莫辯。
他這一刻倒是被胡不禪這個少年吸引住了,不禁覺得胡不禪像極了小時候遇見的一個人,但是什麼人又記不大清楚。
“宗九爺!可願助我一臂之力?”胡不禪問道,但宗嶽目光呆滯似是極不情願,胡不禪再上前兩步,道:“請宗王爺助我一臂之力!”
宗嶽聽得此話不由為之一驚,與陸平眉宇交接處,各自上前兩步,同時扶起胡不禪,隻是一個攙扶就蓋過了上官明德所占的運數。
高台中的高台!
宗嶽守在左邊,陸平睥睨右側,誰又敢在這二人手底下做文章?
當然,上官明德一心求勝,就算不勝也早就報了必死的決心,為了西戎為了紅顏知己,他敢!
眾人眼裏即將再次出醜的胡不禪忽然宣兵奪主道:“上官明德,我且問你何為儒道?”
上官明德一時也怔在當場,暗思這問題問的有些胡攪蠻纏,儒道千千萬乃至到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老夫隻要說出其中一點,他便有千千萬減一種法子回答。
太不公平!
但麵對台下這麼多人又不得不回答,所以他取了個折中的法子。
上官明德笑道:“孩子!咱們換換角度,如果老夫問你儒道是何物,你又怎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