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說話間,趙延武猛地抱起了宗嶽,仍似當年一般天真無邪。
宗嶽被他這熱情舉措蒙住了心,不由感慨時間過得倉促,自上次從無機院回來之後,被這小子抱來抱去還是在他爹大壽的那夜有過,繼而六七年再也沒這麼對自己親昵的兄弟了。
可短短六七年的時光,大至整個河山,小到括蒼宗趙兩家,無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有人平地起高樓,有人撒手人寰終不見,更有多少兒郎血灑大江南北,英魂難回家鄉。
“姐夫,我......”趙延武想對宗嶽說的話太多,但急忙之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由結巴道。
宗嶽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笑道:“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
等趙延武將宗嶽接引回到軍營的時候,天色已晚,依稀在月色下能認清歸途。
“王爺!小王爺回來了。”趙延武邊往前跑,邊喝到。
直到他在入中軍大帳的一刻,與宗澤碰撞在一起,這才漸漸失去臉麵血色,道:“老王爺!”
宗澤沒好氣地揉了揉酸麻的胳膊,瞥了眼一臉委屈的趙延武,悶哼道:“他來了,就讓卒子們帶他下去歇息,用得著你這般驚慌失措嗎?”
“告訴你多少遍了,要為大將,必須得先平心靜氣。這些你都記在哪裏去了?退下!”
轉眼間見宗嶽折身返回,不由百感交集,苦笑著奔了上去,道:“混賬小子,既然來了,還往回去走?”
“哦,還帶了個生人麵孔。”
慕容荻麵色一紅,施禮道:“奴家見過王爺!這位是家兄慕容聰......”
她一個勁地拉扯慕容聰,讓他見禮,卻終是不見任何動靜,情急之下,慕容荻險些跪下。
卻被宗澤上前攙扶住,宗澤柔聲笑道:“唉!你這孩子,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你認我這個公公,我還能不當你是兒媳嗎?這裏的事,容我慢慢處理。”
“延武,快帶她見宗顏去。”
慕容荻謝過宗澤後,腳步如飛跟上趙延武,直往後營行去。
赤狼見勢不妙,所幸鬥膽將其他人驅散,也帶領隨宗嶽而來的一行人入賬歇息,省得這倆冤家父子盤算細賬,白白惹人笑話。
“爹!”宗嶽不忍年邁父親生氣,終是提前開口道。
宗澤臉上充滿了無奈,歎息道:“你三哥險些被司徒家的小子害了,這事我記得告訴過你。”
宗嶽悄然嗯了一聲,羞愧低頭。
“可你明明遇上了他,還將他擊倒,為什麼不綁來見我?”宗澤跺腳大怒道。
宗嶽這才明白過來,老父是在拿這件事使性子,而不是嫌棄自己來的太晚,便躬身說明了他的想法。
總之,司徒劍雄也是個可憐人,既然可憐,就罪不至死。
宗澤冷笑,不以為意道:“那麼他了?堂堂南荒的殿下,前些日子還傳言與楊三變鬧得不可開交。怎麼一轉眼就和你混在一處了......”
慕容聰臉色頓時沉下,和宗澤怒視一眼後,便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