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納悶道:“少誰?”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淚水再次湧出,道:“少我那可憐孩子的父親,我憨厚老實的丈夫。”
“荻姐姐,你真的想不起來我了嗎?”
慕容荻乍見這農婦容貌生的有模有樣,就是略顯了些憔悴,被她這麼一提醒,竟真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不由道:“你是......我們認識嗎?”
那可憐兮兮的農婦不禁自慚形穢地低下了頭,囁嚅道:“荻姐姐,看來都忘了!我是芷妍啊,小時候我爹爹常帶我去你那裏玩的,你都忘了嗎?”
慕容荻身子一顫,登時攙扶住王芷妍,左瞧右看了一會,繼而擁住了她,兩人都是回不了家的遊子,此刻相逢登時哭作淚人。
“芷妍妹子,你怎地也來了這裏?想當年,他們說王伯伯圖謀不軌.......”她問道。
王芷妍奮力甩開她的手臂,搖搖晃晃道:“這幫禽獸,他們騙人!”
慕容荻愣了愣,上前再說道:“那時候我還有能向父王請示的機會,但雲巔的勢力也不弱,他一步步苦心經營的死侍幾經把控了整個朝堂。”
“我想救你們,父王也想重新查究,但這一切終究來的太快了,當我和我哥趕往你家的時候,那裏已成了一片火海。”
王芷妍拍了拍腦門,失措道:“是雲巔,一定是雲巔做的,他不想讓我爹將《江川布防圖》的弊端公告於世。”
“芷妍妹妹,你放心,這些仇咱們總是要報的。”慕容荻一邊安慰她,一邊問道:“你有孩子了?和誰成的親呀......未免也太快了些吧!你年紀還這麼輕......”
其實,那時候她曾經天真的想著撮合她與慕容聰,不料以後竟出了這麼多的差錯。
現在看來往一起撮合是再也不可能了!
王芷妍深情款款地傻笑道:“他叫雪峰,大雪皚皚的雪,山峰巍巍的峰。”
“什麼?”慕容荻更加驚異,道:“就是他在南荒裏就下我七弟的?那麼說當日留下木劍斬青陽傳說的也是他咯?”
王芷妍緩緩離開了這間營帳,低吟道:“如果別人也可以,那我寧願他平平凡凡的,身為劍神的徒弟難道就有義務承擔那麼多嗎?”
鳴鑼擊鼓,一通接著一通,極其緩慢。
慕容荻梳妝的人,不禁心神自亂道:“這是要出發了嗎?”
營帳再次被掀開,但這次來的人是宗顏,宗顏得左臂依舊垂垂吊著,人卻興高采烈地道:“荻妹,剛才聽爹宣令,他們要和你哥做筆交易,隻要這次咱們能將樊聞仲這些人趕出去,將來武穆必封慕容聰為南荒君主,並且百年來互不侵犯,彼此商旅也能互通。”
“當真嗎?”慕容荻輕輕挨著宗顏得腰部,將臉貼了過來,道:“如果真能這樣,那咱們牧馬南山的夙願豈不是有很大機會能實現嗎?”
宗顏再聽鑼鼓聲,卻是越敲越急,宗顏不禁催促道:“荻妹,快些收拾東西,咱們也該登船了。”
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已鬧騰地不可開交,興許是將戰未戰前的雀躍吧,反正做拆卸大營之類的活都格外有勁。
在眼前不遠處的江麵上約莫停了近千條船隻,孤帆遠影,甚是波瀾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