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道漫漫,望著昏暗不明的天際,總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赤狼問宗嶽:“王爺,您打算如何分兵?”
宗嶽細細思量了半晌,道:“我提重兵先去拒北城駐紮,倘若西戎賊子當真南下,我們還能有所準備。至於萬圭然這廝,隻要我們前後夾擊,定可亂他心神。”
赤狼半信半疑,暗道:此法雖有些冒險,但也不失為眼下顧全大局的好辦法。
“就這麼定吧!”宗嶽起身,對赤狼道:“著你十萬精兵,沒有號令,不可出戰。”
赤狼躬身領命。
宗嶽徑直掀起了馬車上的簾子,卻見宗曉和葉秋、趙飛燕有說有笑,當下詫異道:“你何時跟來的?這是鬧著玩的嗎?快回去!”
宗曉聞言,頓時癟嘴道:“我想找陸平表哥嘛,那個愣頭青一去這麼久都不回來,誰知道有沒有......”
宗嶽聽他說到這裏,便不再多說,要知此時已離開括蒼太久,怪也隻能怪自己大意,竟被她鑽了空子。
“咱們可說好,到了拒北城,一切聽我號令。你若敢私自行動......”宗嶽握拳比劃了幾下,驀然發笑。
宗曉歪了歪嘴,吐舌頭道:“瞧把你能耐的,我有兩個嫂子伴著,到時候咱們看誰著急?”
這話剛出口,葉秋和趙飛燕便隨宗嶽而去,偌大一個馬車空留給了自己,氣得宗曉直咬牙蹬腿:“這兩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天亮以後,三十餘萬人馬輾轉在道口分成兩路,宗嶽一行人直向拒北城進發。
說到底,他此行也是擔著風險的,倘若西戎事先進兵拒北城,此次分兵而進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天賜良機,應該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蕩盡鐵浮屠。
但一連十五日,宗嶽派出去的探子都彙報的是“平安無事”,這足以讓他舒心許多。
“芝傲,讓你們尋找青雲寨的兄弟可有下落了?”宗嶽策馬行在最前,忽想起之前尋找自己而出括蒼未歸的青雲寨兄弟,不禁有些後怕道。
邙芝傲低著頭道:“暫時......沒有!”
宗嶽怔了怔,再說道:“那就不用找了,多派些人馬去打聽陸平和冷麵兒的下落,並且宣揚我已駐守拒北城的消息,相信江淮安他們若是聽聞消息,定會到拒北城彙合。”
邙芝傲錯愕道:“王爺,不可啊!您現在身兼社稷之重,萬萬不能以身犯險,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公開身份的。”
宗嶽冷笑道:“怕什麼?我現在隻求和西戎光明正大的一戰,一戰決生死!”
邙芝傲跟隨宗嶽數年,對於宗嶽的脾性自認為還是摸了個底朝天的,可沒想到現在真是越來越猜不透他了。
當宗嶽駐紮在拒北城,連日修葺牆圍的時候,宗顏和雪峰發兵十五萬直將北境城池一踏而過,幾乎都是望風而降。
“隻剩下最後一關了,這紫金關可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你我出戰須得小心,想來畢長風也是相中了這一帶的地勢,才安心駐紮於此。”宗顏對初次上陣的雪峰盡心盡力地講述著紫金關的複雜地形,哪裏可伏兵,哪裏可後撤,事無巨細。
雪峰聽了個迷糊半懂,呲牙笑道:“師兄,你相信人可以登仙嗎?”
驀然間,宗顏錯愕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反正從我刀下過的,幾乎都是下地府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