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道修之人?

等等!蘇笑大驚,泯華門,泯,消失。泯滅。

如此說來,他的猜測完全是錯的?所謂泯華門和華乾門或許關聯並不是他之前想象的一脈相承,而是敵對?

蘇笑可以接受當年的人都已經在時間中消失,但卻無法接受留下來的人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這……實在不應該。

“笑兒?”

聽見BOSS大人的召喚,蘇笑從複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向蘇鶴。

“這位便是夏神醫。”蘇鶴對著蘇笑說道,然後又對夏楠拱手道,“夏神醫,久仰。”

“久仰了,蘇盟主。”

蘇笑原本以為這神醫應該是個老頭子,再不濟也得四五十,卻沒想到這夏楠看起來年紀輕輕,雖不是少年模樣,也最多二十出頭。

“笑兒,還不見過夏神醫?”

“是,蘇笑見過夏神醫。”蘇笑向夏楠作揖道。

夏楠並沒有搭理蘇笑。

大概古代的神醫都很高傲?蘇笑抽抽嘴角。

就連剛才和大BOSS打招呼,也沒見夏楠有小輩的自覺,更何對蘇笑這個小輩中的小輩?

蘇鶴臉上有些尷尬,繼而說道:“夏神醫,實不相瞞,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夏神醫給在下一分薄麵。”

多好的演技派,蘇笑在心裏默默想到,把一個為了兒子低聲下氣的偉大父親形象塑造得多麼完整。

到底蘇鶴還是夏楠的長輩,又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上頗有聲望,夏楠沒有繼續無視,回答道:“盟主之事,隻要夏某能夠做到,必定是要幫的。”隻是如果他做不到,逼他也沒用。

蘇鶴顯然也聽出這畫外音,臉上又有一些尷尬。

蘇笑不得不在心裏讚歎,這夏楠真乃神人,他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看見BOSS大人這般“真實”的表情。

“實不相瞞,三年前,犬子蘇笑被魔劍劍氣所傷,至今無法習武,素聞神醫妙手回春,可否請神醫為犬子診治一番?”

“魔劍劍氣乃至毒之物,盟主之子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造化了,何必強求那麼多?”夏楠的眼神掃過蘇笑,又看向蘇鶴。

這種看廢物一樣的眼光,蘇笑在心裏狠狠爆了一個粗口,表麵卻做出暗自神傷的樣子。

“不過,”夏楠的話頓了頓,目光又一次落在蘇笑身上,“天山雪蓮倒是可以驅散毒氣,補回損傷的筋骨。”

蘇鶴臉上帶著驚喜,然後又變得難看起來。

夏楠滿意地看著蘇鶴變了臉色,臉上帶起笑容:“隻是,想必蘇盟主也知道,這天山雪蓮並非凡品,就算是遇上花期,想要采得也驚險無比,更何況,天山雪蓮有起死回生之效,天下覬覦的人何止盟主一個?”

“啊。”夏楠語氣中帶著驚慌,臉上卻依然帶著笑意,“是在下失言了,盟主救子心切,又如何能稱‘覬覦’二字呢?天下受過盟主的恩惠的人如此之多,又怎會和盟主搶呢?在下一時失言,是在惶恐,盟主胸懷寬廣,必定不會跟小輩計較。”“恩惠”二字,夏楠咬得特別重。

“自然,夏神醫第一次參加武林大會,一定要盡興才是。”蘇鶴臉上很平靜,沒有一點被人打臉的感覺。

蘇笑對夏楠有些敬佩,卻也有些幸災樂禍,這個人,會怎麼死呢?

很顯然,事情出乎了蘇笑的預料,晚飯時間,蘇笑驚訝於BOSS大人竟然沒有出去應酬,也驚訝於另一位來賓。

“盟主大人還真是好興致,這舞姬歌姬一樣不少啊。”夏楠調笑地看著蘇鶴。

“既然夏神醫不喜歡,不要便是。”蘇鶴似乎沒有聽出夏楠話中的諷刺,揮退一旁表演的人。

“夏神醫今日之話實在是讓在下惶恐不安,這才請夏神醫前來。”

“哪裏哪裏,不過是幾句玩笑話罷了,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素聞蘇盟主做事光明磊落,乃武林人之楷模,這點無傷大雅的玩笑,盟主又怎麼會惶恐呢?”夏楠飲下一杯酒,眼神在蘇鶴和蘇笑身上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