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任老太太忙說見過你幾位妹妹,沈虞三人過來,雙方見了禮,也都回了禮,才坐好。三少爺低著頭,也不去打量幾個人,偶爾抬起頭碰上了沈虞目光的時候,又飛快的低下頭,沈虞麵無表情的看著,也不說話,之前是聽見聲音,現在是看見春宮男主了。
沈虞心裏實在的煩的緊,隻好裝作去和任鍾靈請教字畫,躲到了裏間,任鍾靈笑著說“我這個三哥哥是家中最用功讀書的了,人也老實,祖母平時最偏愛他的。
沈虞也沒有接話,心裏頭別提有多想吐了,居然和自己的嫂子……,想到這沈虞問“那你還有倆哥哥了,可都成親了?”
“恩,大哥哥成親了,二哥哥的明年也能,大嫂子現在是跟著我娘,你放心,若是以後分家,老太太都說了,三個孫子不偏不倚,都一樣。”
沈虞氣的反倒樂了,“我有什麼不好放心的,任姑娘真會玩笑”
任鍾靈以為沈虞害羞,也就不多說了,沈虞又問“你家的園子我看著是極大的,那旁邊那是誰家?”
“旁邊可是有來曆的,是蘇家的別院,平日是見不到她家人的,”
“哪個蘇家?”
任鍾靈低聲說,“還能有哪個蘇家,蘇閣老家。”
沈虞想了想,也不知道陸言昭怎麼就去了蘇家了,看樣子還來去自如的。沈老太太又做了一會,這才帶著三個人回去。
剛到府中,沈虞也不回自己的屋子,直接去找老太太,將在院中所見的,和碰見陸言昭的事情,陸言昭說的話,全都給沈老太太說一遍。沈老太太半響沒緩過神來。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一個字,沈虞見了垂起淚來,也不使勁的哭,任由淚珠在眼圈中翻滾著,不一會啪嗒一聲,滴了下來。
沈老太太摟著沈虞說道“原來指望任家是靠譜的,家世也不賴,今兒看那孩子,也是不錯的誰料到,裏麵這麼的齷齪,還總誇自己會管家,會管個屁,讓人家戳脊梁骨,丟死人了。”
沈虞從老夫人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上燈時分了,今兒一天都不高興,晚飯也沒吃,早早的就上了床,屋子裏值夜的丫頭也派了出去,就留下沈虞一個人在床上來回的翻滾著,突然很想很想餘氏。
也不知道老夫人怎麼和沈老爺說的這件事,過了幾日,沈老爺特意將沈虞叫到自己的外書房去,看樣子是要好好的談談此事了。沈虞早做好了準備,就是怕說服不了這個父親,少不得到時候見招拆招。
沈老爺自從回來,就忙活著自己的大事,幾乎沒管過內宅的事兒,一切都是沈老太太做主,這個兒子還是挺孝順的,做事分寸是到位,對兒女上的管教也不是太過苛刻,花費在兒子身上的心血比女兒多這個是一定的了。要不是涉及到了武德直指,沈虞也不會到外書房來,走進外書房的院子時,就見沈老爺身邊的小廝跑過來回道,“姑娘先到偏廳歇會,這時節,老爺房中正有客人在。”
沈虞隻好去了偏廳,偏廳不大,一看就是臨時待客的地兒,白瓷倒棱台花盆裏養的蘭花,全開了,旁邊書架子上放著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孤本,沈虞沒過去看,小廝上了茶就退了出去,沈虞坐在凳子上,端著茶杯,看著嫋嫋水霧升起來,撲在臉上,睫毛上都掛上了小水珠,沈虞眨了眨眼睛,將茶杯放下。
小廝又進來回道“姑娘,老爺請了您過去。”
沈虞站起身來,看了下有沒有不穩妥的地兒,這才跟著下人進了沈老爺的書房。
走進去,就能聞到淡淡的墨香味兒,不知道是哪裏的墨,不熏人,還想得很,也不俗氣,沈虞給沈老爺見了禮,“坐吧。”沈虞依言坐好。
沈老爺一隻手端著茶托,一隻手小心的撥著茶葉,抿一口,才緩緩說道“過了年,你母親就從衡陽趕過來了,原本這件事,為父不好直接和你說了。隻是,聽老太太的話,怎麼還跟武德直指扯上了關係”
“上京的時候,家裏的船出了事兒,是陸王爺救的我們,”
“唔,這個事兒都聽你祖母提起了,這個事兒”沈老爺為難的搖了搖頭。
“父親的意思是”
沈老爺縷了縷胡須,才說“他要是真上門提親的話”沈虞看著父親,沈老爺又開口“為今之計,倒是要先給你定下一門親事才行。”
沈虞長出一口氣,還好,自己的父親沒有將自己許給陸家的意思,按說就是陸家想娶沈虞做個側妃,都是綽綽有餘的,現在沈虞別說是側妃,就是正妃都不打算答應
沈老爺站到窗邊,往院中望著,“你是不知,這幾年武德直指越來越受到當今的重用,可如你父親這般的,日子是不好過了,若陸府真和咱們結了這親,為父,嗬嗬,還不如回岷州來的合適”
沈虞這才知道,不結親也有沈老爺的私心,當然,私心占大多數,“就是為了避開陸家,也不能草率的就定下來,還是等你母親過來了,從長商議吧,反正一時半刻的,陸家也不能有什麼動作。”
沈虞聽著,知道沈老爺也沒全信陸言昭的話,“聽說這個陸王爺年紀將近弱冠,怎麼還沒……”
沈老爺轉過身對女兒說“你哪裏知道,他家的身份在那擺著,公主呢是不能娶的,別的人縱是想說親,也要考量考量自己的家世,這陸王爺的姑姑就是嫁到朝中的蘇閣老家,為父也打聽過了,陸家原來是定過親,後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推掉了,再加上這幾年陸家醉心武德直指,家中就一個年長的老太太,更管不到這孫子的事兒,也就有一年沒一年的耽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