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京中才女之一,外祖家有名的詩書世家,趙夫人自己也寫的一手頂好的字,到了趙姑娘的時候,都是由外祖身邊養大的,從小就開始學琴棋書畫了,各門的學問都是師從當世的大家,那些同她外祖家有來往的名人,都指點過趙姑娘的技藝,可謂是真正的才女,既然是才女,難免心高氣傲些吧。
家中人就都寵著她,也就養成了這樣的性子,隻不過沈虞覺得,既然不愛來的話,在家坐著多好,何必非要過來,自己的沈家和趙家還真說不上熟悉。可這樣看她一個人坐著也不太好,沈虞想了想,就走過去笑道“這迎春是祖父在世的時候栽的,花期久著呢,”沈虞說完看著趙玖娘。
趙玖娘將奶酥放下,轉過頭來看著沈虞道“金英翠萼帶春寒,黃色花中有幾般,憑君語向遊人道,莫作蔓清花眼看”沈虞聽了一愣,馬上笑道“這詩做的倒也別致,”趙玖娘轉過頭去,“這是前朝一位姓白的詩人做的詠迎春的詩,我不過是借過來用用罷了,沈姑娘沒讀過霓樂集?”
沈虞隻好笑道“閑暇時就是同姐妹們做些針線解解悶,還真沒正經的讀過這些東西”趙玖娘笑道“難怪會不知道了”沈虞也不知道自來她就是這個脾氣,還是專門針對自己,也不和她計較,“姑娘少坐,”說完就往回走。
趙玖娘忙攔道“還是說說話”這邊剛說完,袖子就掃到桌子上的奶酥碗了,剛吃了幾口的奶酥全撒在了沈虞的裙子上,沈虞往後一撤,也來不及了,隻好站在那裏。
墨棋忙上前給姑娘擦了擦,沈虞攔道“也沒什麼事,換一條吧”趙玖娘忙道“可真真是失禮了”沈虞笑道“不礙的”說著就帶墨棋下去了,趙玖娘看著沈虞轉身出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直到人都走的看不見了,才轉過身來,從新坐下。
旁邊的丫鬟小聲的說道“姑娘何必同她置氣”趙玖娘低著頭,用指甲刮擦著亭子上的紅漆,說道“我就是看不上她的呆樣,她到底有什麼好,讓那人求了過去”丫鬟忙道“姑娘小聲些,別讓人聽見了”趙玖娘也不說話,轉頭看著枝頭正熱鬧叫著的鳥兒,“什麼都不懂,連天樂居士都不知道,若是真嫁過去了,和他還能有什麼可聊的?”
丫鬟也不接話,怕的就是姑娘又死心眼想不開了,這東西任人怎麼勸都沒用,還得自己想明白。趙玖娘將帕子在手中繞了幾繞,站起來道“人也見到了,走,回我娘那去,”丫鬟將東西收拾了,跟在姑娘身後回夫人那邊去了。
沈虞和墨棋回來後,見幾個小丫頭都不見了影子,忙問人都去哪裏了,原來是各處缺人手,都指派出去了,單留下幾個大的在院中候著,沈虞點了點頭,也沒在意,進到屋中,墨棋找了件差不多的,給沈虞換上,邊換的時候還邊說著“那趙家小姐怎麼看,怎麼就像故意的,那東西本在桌子上好好的,被她拿袖子一掃,才全撒在姑娘身上”
沈虞小心的對著鏡子擦臉說道“你還沒聽見她和我說的話呢,問我可讀過天樂集,”墨棋拿東西的手一停頓,“這趙姑娘是想怎麼樣?”沈虞也奇怪的搖搖頭,“我都多久沒四處走動了,跟她本來就不熟悉,犯不上惹到這種人不是,大約心高氣傲的才女們都有一顆憤世嫉俗的心吧”
墨棋聽的半懂不懂的,也不說話,給沈虞換好了,才說“一會出去了,姑娘還是離她遠些吧,”沈虞知道墨棋是擔心自己,也就點點頭。倆人收拾停當了,就又出去,剛出來沒多遠就見前麵人影一閃,沈虞回頭看著墨棋說“怎麼看著像是沈珮?”
墨棋也不敢肯定,“奴婢覺得那身衣衫倒是也像,但是珮姑娘不應該在前麵麼?”
沈虞也不多說,跟著那身影就走了過去,倆人一路跟到了後麵的小角門,沈虞心想,這時候角門都是鎖著的,還有人守著,猜不出沈珮要做什麼,到了角門邊,沈虞沒敢跟的太近,遠遠的停下來,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邊守門的人早撤開了,沈珮剛過去,就從旁邊的葉子花叢中走出個人來,沈虞嚇得不輕,這光天化日的,怎麼連個丫頭也不帶就跟外人私自見麵。
沈虞扶著石牆,手心都出汗了,後麵還有墨棋呢,沈珮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就見那人也不知道和沈珮說了什麼,沈珮就遞給他一件東西,那人迅速的放到懷中,沈珮東張西望的樣子,似乎也怕被人發現了去,仿佛在催促那人趕快離開,那人也不多說,對著沈珮點了點頭,就轉身往葉子花後麵躲去了。沈珮見那人沒了影,葉子花也不動了,才轉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