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懂得不多,陸言昭恰恰同自己相反。說出來總比自己胡亂猜測強。
陸言昭擁著沈虞道“這事,你被人算計了”沈虞沒有驚訝,她知道不會單單自己一個人出事,就是在院子中亂走的時候也不會一個下人都碰不見,陸言昭冷哼一聲“本來太子有些事情做得失德,再加上現在皇後母家一味的做大,早在幾年前有些人就跟皇上暗地中進言,現在他們拉你下水,是逼著陸王府站隊”
沈虞聽了這話,半響沉默不語,突然問道“你過來找我的時候,不是看見謝臨舟的麼,那那邊樹下站著的都是誰?”陸言昭雖然不喜歡沈虞的問題,還是老實回答“一個是五皇子,一個是定遠侯世子,”沈虞自言自語道“這三個人?”陸言昭不動聲色的問“這三個人混在一處奇怪麼?我跟你說,你大約知道謝臨舟的父親是什麼人,你知道他母親麼?”
沈虞低聲說道“聽說以前是個宮女,”陸言昭接著說“她是五皇子母親的丫頭,五皇子的母親是桐州人,所以,謝臨舟的背景比你知道的還要複雜的多”沈虞點點頭,“那定遠侯的人怎麼和他們混在一處?我剛聽說他是京中出名的花花公子啊!”陸言昭想了想“定遠侯別的不論,錢財上再整個京中來說都能數得上,他自己家就有銀礦,你說呢?”
沈虞有些反應不過來,坐在那慢慢的想著,自己去之前的時候,園子中可是一個人都沒有,等太子和宋昭儀走了,這三個人就出來了,還都在一處,是自己的必經之路,難不成真像陸言昭說的,做個口袋讓自己往裏麵鑽?這樣一想,沈虞突然打了個冷戰。陸言昭抱住她道“你想到什麼了?”
沈虞忙抓著他的衣衫問道“定遠侯家可是在西路有生意?”陸言昭低頭看著沈虞,很直接的告訴她“是,隻不過沒你家去的地方遠,畢竟就算是他不親自做生意,也不敢把手伸向那邊遠的地方,有些忌諱能避免要盡量避免才是。西域的東西還都是你們家商行過來的多些。”沈虞聽了這話,慢慢坐直了身子,想了想笑道“我就說麼……”
陸言昭對她這個表情很不喜歡,問道“你就說什麼?”沈虞此時站在地上慢慢的道“我就說,憑我哥哥的學問和我父親的官位,謝家都不應該和我們結交才是,原來看中的是那幾家商行,不過還是王爺棋高一招,不費吹灰之力,就全到手了”
陸言昭皺著眉頭道“我要是想要你家的鋪子,還費那麼大的力氣,何必拐這麼多的彎,隻需將其中的厲害講給你父親,他就知道該怎麼做。”沈虞聽了這話,嗬嗬笑了幾聲,“王爺別誤會,我現在想的不是王爺,而是謝家,以前我那個哥哥還將謝家當成知心好友,或許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人家心中是個什麼地位吧。”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中間這層幹係,沈虞突然輕鬆下來,對謝臨舟也由之前的內疚變成了一種鄙夷,如果沒記錯的話,母親手中還有些鋪子,就是不知道這些,謝家能不能用的上了,如果沈盞不是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謝臨舟在親事上定然不會吃這麼大的虧吧,或許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沈家對謝家有了補償也不一定。
沈虞轉身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陸言昭,“王爺,這謝家和五皇子是綁在一處,那陸王府呢?”陸言昭低頭看了眼杯子,半響道“這個,咱們家是皇帝的嫡係,沈虞,你記住了,陸家跟著走的始終是皇帝,不是別人”沈虞點點頭,忙說“我今天晚上這個事情,他們會怎麼做文章?”
陸言昭嘴角微微翹起,“那就看他們下一步要幹什麼,咱們邊走邊等著就是,你別擔心”沈虞還要在說話,門外有人回道“王爺,餃子到了”沈虞隻好將餃子拿進來,倆個人分著吃了,沈虞也沒守夜,也就草草休息。
陸言昭喝了酒,總是比沈虞先睡著,她倒在枕頭上,想起如何認識謝臨舟,在謝家做客,和謝夫人聊天,還有以往的柔情蜜意,那些都是假的麼?沈虞眨了眨眼睛,很難受,陸言昭睡的迷糊,伸手摟緊沈虞,沈虞想著初二回家的時候,定然要問問母親,沈盞這事情到底怎麼了結了,沈虞看著橫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陸言昭如果不是打聽到自己家那西路的商行,恐怕也不會對自己如此上心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虞終於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夢中跑到謝臨舟身邊,指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想要我家的商行?”就見謝臨舟斯文的坐在黃木藤椅上,慢慢的品著茶,半響笑道“不錯,你也不想一想,若不是為了你娘的東西,誰會死乞白賴的非要娶你不可,京中貴女那麼多,我會看中你這個鄉下丫頭?”沈虞聽了這話,氣的抓起桌子上放著的棋子扔向他的臉,“你活該被沈盞下藥!”
謝臨舟惱了,騰的站了起來,抓著沈虞問道“我原以為沈家小姐是多麼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你是不是天天巴不得我娶你,對我投懷送抱,說起我不要臉,你比我更不要臉才是”沈虞聽了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沈虞,沈虞?”陸言昭來回搖晃著她,沈虞突然從夢中醒了過來,見陸言昭看著自己,忙坐起來道“幾時了,是不是又晚了,該給太妃請安了”說著就手忙腳亂的抓衣衫,陸言昭忙將人摟回懷中“你睡傻了?昨日祖母進宮沒回來,去哪裏請安”沈虞聽了,才想起來,今天是初一,太妃不在,自己可以多睡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