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理有據才行,姐姐,我是找了人反複看了仔細才寫的,”餘慕昂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透著一層驕傲,能幫姐姐出氣,自己能上公堂打官司了,怎麼會不驕傲,他看著沈虞的笑臉,心中暗想,若是當初自己就敢上公堂的話,家裏的東西是不是就不會被別人瓜分出去。那麼娘是不是就不會死?
到了晚上也不分什麼主啊仆啊的,幾個人在一處吃了飯,歡歡喜喜的說笑著,不論是墨棋玉池還是憫枝,都為了白日的事高興,沈虞看著這場景心中軟軟的,若是以後總這樣該有多好。等吃過了飯,眾人不打擾沈虞歇息,都退下了,沈虞看著憫枝突然開口“憫枝,留下一會吧”
憫枝一愣,不過馬上轉過來陪著沈虞,沈虞將人都打發出去,等聽見外麵沒有聲音了,才從櫃子裏拿出件衣衫來,憫枝看著好像是昂哥的衣衫,沈虞撫摸著這件衣衫道“這是早些年我離開陽的時候,舅母給我的,為的是以後留給昂哥,如今這場風波過去了,卻不敢說會怎麼樣,你就留下吧”
憫枝接過來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又抬頭看著沈虞,沈虞柔聲道“我知道你對昂哥盡心盡意,就是沒有我們沈家,你也會拉扯著昂哥長大,舅母信得過我,我就信得過你,”憫枝問道“這是……”沈虞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這裏是幾萬兩銀子,等昂哥長大了,若是能讀書中舉的更好,若是不能,用這個置辦下家業也夠活了,你小心收好,從我嘴出來,到你耳中,除了昂哥可不要讓別人知道了去。”
憫枝聽了大吃一驚“姑娘……”沈虞製止她的話,自己往下說“我知道你會說什麼,先收好吧,”憫枝抓著這衣衫有些害怕,看了看沈虞還是開口問道“姑娘,憫枝聽著怎麼有些害怕?”沈虞笑道“哪裏害怕,你收好了,別人指望不上的話,往後你們主仆過日子就靠這個了,”
憫枝無法隻好接了,“這東西先待姑娘收了,等昂哥長大了,還是姑娘交到他手中吧”沈虞搖搖頭,又交代幾句托管餘慕昂的話,憫枝全應了才下去,等出了沈虞的屋中,站在院中往裏麵看的時候,姑娘的側影映在窗上,她心中打了個冷戰,怎麼有點交代後事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嫁妝
沈虞呆呆的坐著,手中托著沒繡好的帕子,她隻是想找點事情做,不然心裏太煩亂,燈影下麵陸言昭的臉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她長出一口氣,回想起上京的時候,自己第一次碰見他,後來,後來的事情……沈虞拿起花撐子又往下繡了,沒繡幾下,突然想起謝臨舟來,那時候的少年,帶著自己釣魚,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沈虞晃了晃頭這是怎麼了……
她抬起手,看著帕子,索性放下來,將東西收拾起來就要去吹燈,突然聽見當當兩個聲響,倒把她嚇一大跳,順著聲音望去,就見一個人影在窗戶前麵立著,沈虞嚇得忙將剪刀抄在手中,尖衝著外麵,也不說話,窗外的人哧的一笑,道“沈姑娘還真警醒”
沈虞聽出來是陳詡的聲音,心頭才稍微定了定,此時玉池和墨棋都不在,她有些微惱,隻好問道“陳爺大半夜的過來,是為了何事?”窗外站著的陳詡抿了抿嘴,怎麼不是請自己進來,不過這窗子也開著,隻用綠滌紗遮住,裏麵看外麵看不清,外麵看裏麵可是清清楚楚的,他的目力即使隔著窗紗都能看見沈虞戒備的眼神。
“沈姑娘不想我進去?”沈虞聽著他說話的語調,有些生氣,裏麵夾雜著幾分得意或許是幾分傲氣,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全都靠的他才離開陸家,這是要邀功麼?沈虞沒把剪刀放下,看著外麵道“夜深了,若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也無妨,我這院子都是婦孺老弱,實在無法請公子進來稍坐。”
陳詡聽了道“哦,我知道了,沈姑娘這是要過河拆橋了?沈虞道”何來這麼一說,過的什麼河,拆的又是誰家的橋,公子真會開玩笑“陳詡還要開口反駁,就聽沈虞繼續說道“這樣吧,等明日過後,沈虞單給公子致謝如何?”
陳詡許久沒有說話,沈虞等了一會,真怕他一個忍不住,破門而入,這麼大點的地方,破門入了,什麼辦法都沒有,就是高聲喊人來,也都是玉池和墨棋她們,就不信他出門是單身一個人,總之自己什麼把握都沒有,沈虞抓著剪刀的手裏全都是汗,陳詡見沈虞戒備之色更深,氣道“沈姑娘未必把自己想的太高了些,就是陳某想如何,依照你的架勢可有用?真是笑話,沈虞我好心過來跟你說事,你就像防賊似的盯著我,有意思麼?”
沈虞聽了,舉著剪刀的手慢慢垂了下來,將剪刀放在桌子上,“你若是正經進來,我哪裏會如此防備,”陳詡在窗外道“說你缺心眼還真沒錯,陸家剛剛出事,我正大光明的跑你家來,滿京中的人都知道怎麼說了。”沈虞一想咬了咬嘴唇,雖然被他這個理由說服了,但是總覺得這樣跑過來還是不對,也隻好叉開話問道“倒是所謂何事?”
陳詡見沈虞神色放鬆了些,就往門口挪到“你將門打開”沈虞坐在桌邊答道“門是開著的”陳詡一口血差點噴出來,若是知道是開著的還站在窗戶邊,自己真是病的不輕,當下收起臉色,整了整衣衫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