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定遠侯回來了,陳夫人一愣,怎麼回事,等走近了,一股子酒味傳來,陳夫人看著人往裏麵走,自己也要抬腿跟上去,突然厲聲問道“你們侯爺去哪了啊?這一下午?你們又勾搭著往哪裏去了啊?”
小廝們忙恭恭敬敬的答道“回夫人的話,侯爺一直同世子爺在一處,先時候是在府中,等天色將晚了,又去了外麵吃酒了,如今才回來。”陳夫人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又問“都說什麼了,”小廝答道“奴才站的遠,沒聽見什麼”陳夫人又問道“那去外麵吃酒,還有誰?”
小廝又道“沒外人,就是侯爺和世子爺二人,這個奴才幾個都看著呢”陳夫人見問不出什麼,隻好道“全下去吧”這幫人魚貫而出,陳夫人就是心中無奈,也隻好先回來伺候定遠侯歇息了。
到了次日,定遠侯睡醒過來,伸伸胳膊,坐起身來,就見陳夫人麵無表情的坐在地中間的凳子上看著他,定遠侯忙看了看床道“夫人就這麼坐了一夜?”陳夫人道“老爺,昨天是誰說去找什麼小畜生的,怎麼被人抬回來了?”
定遠侯拍了拍腦門笑道“你看我這記性,當時該讓人給你們傳過話回來,夫人放心,都說好了”陳夫人狐疑的問道“什麼說好了,都說什麼了?”定遠侯坐在床邊,邊低頭找鞋子邊道“過幾個月就娶新媳婦過來,到時候詡兒就住在咱們後麵的潤嵋塢去,那邊僻靜,到咱們這邊也方便……”
陳夫人做到定遠侯身邊問道“娶什麼新媳婦啊,都說的什麼啊,老爺,我求求你好好說行不行啊?這是要急死我?”定遠侯忙道“還能有誰,不就是沈家的丫頭,雖然說是和離過的人,可人品不錯,況且之前都是陸家的事情,夫人,夫人?來人呐,快來人呐……”
一大清早的,定遠侯府忙著給陳夫人請大夫去了,據說是被侯爺給氣暈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五分
陳夫人剛醒來,還沒睜開眼睛,就開口道“誰再說一個沈字,就給我從大門滾出去,……”旁邊的小女兒見母親醒了,忙過來問道“娘哪裏還難受?”陳夫人這才睜開眼睛,見就小女兒在身邊,問道“你爹爹和哥哥呢?”
陳姑娘答道“爹爹在外麵呢,哥哥不敢進來……”陳夫人高聲嚷道“他不敢,他有什麼不敢的啊?”外麵的人聽見裏麵有聲音了,侯爺直接走了進來,揮揮手讓小女兒下去了,自己陪著夫人。
陳夫人見他進來,轉身衝著床內,也不理他,定遠侯也不生氣,順著床邊坐下,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至於生這麼大的氣麼,別氣壞了身子”陳夫人一聳肩膀,又往裏挪了挪,定遠侯索性坐了上來。
定遠侯沒話找話,“這玉佩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他把玩著夫人腰上的玉佩道,陳夫人沒好氣的說“老物件了,哪裏能不眼熟,詡兒多大,它就有多少年了”定遠侯拍拍腦門笑道“可不是,這個是他出生當年的東西,夫人就是細心,還帶著。”陳夫人也沒理他,定遠侯就往下說“記得詡兒剛出生那年,我還在戍邊,一年總共就回來二次,一次有了他,一次他滿月,連兒子出生都沒能回來。”
陳夫人聽侯爺的口氣,又想起那年的事來,可不是,那年侯爺還不是侯爺,苦吧苦力的在軍中熬著,自己一個人在家,既要伺候婆婆,又要應付族中的一大家子,還要帶孩子,想想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定遠侯一見夫人麵上鬆動,就又道“夫人還記得不,詡兒生的第二年,那年才凶險呢,我跟著袁將軍往雁頭關跑,結果雁頭關守將裏出了內賊,將袁將軍給扣住了,當時為夫就想啊,別的都不算,這世上我是為了皇帝盡忠了,可最對不住的就是夫人呐,說起來還讓夫人見笑,大丈夫在生死關頭,居然兒女情長起來。”
陳夫人那裏還躺的住,慢慢坐了起來,靠在床頭看著定遠侯道“我哪裏不記得,後來你回來,抱著詡兒不鬆手,孩子睡的正香,生生被你嚇的嚎啕大哭,我進去一看,侯爺也是淚流滿麵的,當時妾身哪裏還能忍住,進去抱著你們爺倆也大哭起來,把好好的一個年,就那麼哭過去了。”
定遠侯抓著夫人的手來回的摸索著不鬆開,聽了她的話笑道“我就是想那時候真是撿了條命回來,什麼都是白來的了,就那麼一會兒,什麼功名利祿,什麼軍功,什麼銀子,全他媽的散了,什麼是真的,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傻媳婦,那麼個家,才是壓著心底的實實在在的東西。”
陳夫人聽了,抬起手給了侯爺一拳,“可京中你去找去,也就剩下我這麼個傻媳婦了,還是侯爺可憐我沒人要,娶回來的不是?”定遠侯嗬嗬一笑,抓著陳夫人的手道“那不是吹,夫人當年在京中那也叫一枝花,也就是看我老陳可憐,一大把年紀沒個人知冷知熱的,夫人心腸好,不看老陳又老又醜的,過來給我生兒育女,這樣的媳婦哪裏找去。”
陳夫人聽了笑道“誰說不是,那時候到我們家提親的人可海了去了,門檻都能被踏平了去”定遠侯一直笑,“那怎麼不說你家有七八個姐妹呢”陳夫人一聽白了一眼侯爺道“那也是我們田家的姑娘名聲好,不然怎麼有那麼多人家去求去”定遠侯往下聽著,陳夫人又道“你還記得你那個三表叔不了?就是那個住在老家的那個,佝僂著腰,一把白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