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凡塵界,燕月皇朝。
這是一個淩駕於四國之上的皇朝,甚至有著傳說之中的修仙者。即便是那所謂的修仙門派也不會輕易得罪這樣一個大的皇朝。
而就在鄴城,江家的一個昏暗而潮濕的房間裏,此刻正躺著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
隻見他全身抽搐,似乎是強忍著莫大的痛苦,手臂之中更是青筋爆出隱隱有些血脈爆裂的危險,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旁,目光緊鎖。
“哐當”一聲,桌上的茶幾被摔裂了。
“江林,今日,要是塵兒有半分損傷,我定要跟你沒玩。”
有些潑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中年男人的身子一顫,扭頭過去。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女子來到了他的身後,打翻了桌上的茶幾,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心寒。”江林的眼神沉了下來,有些陰翳,眼中的憤恨之色,一閃而過,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喊道。此刻,他的心裏,還希翼著,她能夠看到他這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上放過他。
楊家,是燕月皇族,縱橫這方圓八百萬裏,他惹不起。
“哼。”女子冷冷的掃視了江林一眼,並未多說,徑直來到了床邊,伸出手來,探著江塵的內息。一旁,江林垂下了耳朵,不敢直視,一副任憑發落的樣子,但心裏卻是有些怨恨的。
如果他的實力再強一點,就好了。那時,又怎麼會怕麵前的這女子呢?雖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同床共枕十幾載,他還不知這位的性情嗎?
她說的話,他又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今天,是怎麼回事?”床榻前的女子回過頭來,望向江林的目光更是冰冷了,周圍的空氣都已經凝為了實質。
“今日,那方家的方寒點名要與塵兒比試武道,我想,塵兒是贏定了的,所以也就並未有過阻攔,隻是,不知道為何,在比武台上,塵兒會被那方寒偷襲了,然後塵兒吐了一口血就....就暈倒了。”接觸到女子冰冷至極的目光,江林打了個寒顫,不敢有絲毫隱瞞,將今日的事情一絲一毫全部都說了出來。
“方寒......偷襲......吐血......暈倒。”將這幾個詞記在心中,輕聲念叨著,女子心下恍然,隻是又覺得哪裏不對,“這方寒,不是隻有武道三重麼?”
“對,對。”江林急忙點頭哈腰,神情是異常的恭敬。
“那他又是怎麼能夠偷襲到塵兒的呢?要知道,塵兒可是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踏入了武道四重了。”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江林有些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具體的原因,也是知道是必勝的結局,他才放任江塵自己去戰的。
在這裏,要論武道修為,這小小的鄴城還真沒有人能比得上他那兒子的。或許,這也就是血脈高貴的好處吧。想到這裏,江林的心裏閃過一絲嫉妒,如果他也有這樣高貴的血脈的話,就不會一直停留在武道八重了。
武道一途,分為九重,三個階段。一到三重,即為第一階段,名為鍛體。所謂鍛體,便是打熬力氣,強化氣血,鞏固身體根基。
故而,武道一重和武道三重之間,力量上會有一兩百斤的巨大差距。
而四到六重,則是第二階段,鍛氣。當你肉身根基強悍的時候,就可以在身體裏凝練出武道內勁,也就是所謂的元力了,而這個時候,你的招式武技都會得到一個莫大的提升。
尋常來說,武道三重是不可能戰勝武道四重的,這不僅是一個量的提升,還是一個質的變化。武道四重,任何招式武技都可以發揮出莫大的力量,這遠不是武道三重可以比擬的。
故而,也就難怪這女子有些驚訝了。
當然,越階而戰的人並不是沒有,隻是能這樣的人必定都是一些了不得的天才。
而這方寒,她也恰巧了解。
年紀輕輕,也不過十六歲,在這鄴城,倒也算是個難得的天才了,不過若是放到燕月皇朝裏麵,那可什麼狗屁都算不上了。
燕月皇城裏麵,就算是在大街上,隨隨便便揪出一個人,也至少是武道三重的了。
她想不明白,這方寒,究竟是如何偷襲的他兒子。不過,這些,她也不在意了,反正都是要血債血償的。
既然這方寒,傷了她兒子,那便把他的命拿來便是。女子的眉間閃過了一絲快意,江林一看,有些驚訝,不過也是大概知道這位的意思了。
隻是這方家,好歹是鄴城三大家族之一,也是不好隨便打壓的。況且江城又是在比武台上,光明正大的落敗的,要是就這樣貿然出擊,隻怕要落人口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