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白哲翰出現了,手裏拿著枕頭,後麵跟著曾媛,自己平靜的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們的到來。白哲翰的手指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曾媛手裏的手術刀緩緩劃開自己的肚皮,滋滋聲那麼清晰,就在耳邊。她在笑著說,幫你把肚子裏的孩子取出來你就輕鬆了。
不,不要這樣。薑蓧蓧用力喊了一聲。
旁邊的男人嚇了一跳,這女人不是睡得鼾聲都有了,這麼會這麼快的驚醒,手裏的刀片也迅速收了起來,連同那個鼓鼓漲漲的錢包,等下就在華強北下,給家裏的那位把她心儀已久的那套衣服買下來。
薑蓧蓧看手裏新買的miumiu白色羊皮手提包,側麵已經被劃開一條縫,錢包已經不見了。
那個穿著休閑西裝留著小胡子的男人還假裝若無其事的看著窗外,眼角看著自己。
“你偷我的東西!”薑蓧蓧站了起來,其他乘客熟視無睹,好像在看電視劇一樣看著他們。
那男人看著她瘦弱的樣子有些不屑一顧,“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偷你東西了。”
“還給我就算了。”薑蓧蓧說話的聲音在顫抖,錢包裏不僅有錢還有卡和證件。
司機停了車,回頭不耐煩的說道,“要吵架下車去。”
車門一開,那男人趕緊下車,薑蓧蓧怨恨的看了司機一眼,趕緊追了下去,差點被車門夾到腳後跟。
拽著那男人的衣領,“把錢包還給我。”
圍觀群眾迅速閃開,在那男人亮出刀子的瞬間。他也是第三次偷東西,發誓說偷了這次再也不會有下次,想不到這女人要錢不要命,肯定是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他的刀子離薑蓧蓧的手腕很近,本來不想這樣,但現實逼迫的沒有辦法。
薑蓧蓧的手被劃破,依然沒有任何的痛感,在小偷吃驚的瞬間,脫下高跟鞋對準他的眼珠戳了進去。
一陣劇痛,小偷的眼睛裏流出一些黏糊的漿體,捂著眼睛倒在地上。
薑蓧蓧看到了自己的錢包從那男人的口袋裏掉了出來,拿好錢包穿上鞋子,盡管後跟上還帶著血。
保安過來的時候薑蓧蓧坐在出租車裏,女主角一跑,戲也演不成了,圍觀群眾迅速聚攏,大家開始撥打110,那倒黴的小偷捂著一隻眼睛喊痛。
“需要創可貼嗎?”司機一邊開車一隻手遞給薑蓧蓧一張創可貼。
“謝謝師傅。”薑蓧蓧看了看那個口子,不算很大,血也馬上停止了。
“你是個女警察對吧,剛才我看見你的身手了,敏捷又果斷,如果多幾個您這樣的,每天就不會有那麼多小偷了。”司機一臉的佩服,“這些狗娘養的,就得這樣對他們,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
薑蓧蓧不好意思,“我不是警察,我隻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下車時,那出租車司機執意不肯收錢,薑蓧蓧也不再推辭,回到家裏。
如果我的心也像我的身體一樣不怕痛,那該多好。脫下新衣服,薑蓧蓧躺在床上,白哲翰,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電視裏,一個長的像男人的女人用羊咩咩一樣的的嗓音在唱。
一個人的時候
不是不想你
一個人的時候
隻是怕想你
一個人的時候
如果下起了雨
也會學你把傘
丟到一邊
七月份的尾巴
你是獅子座
八月份的前奏
你是獅子座
相遇的時候
如果是個意外
離別的時候
意外的看不開
死性不改
偏偏不該用力的去愛
短發女人
也可以性感和可愛
人山又人海
別錯過那一個等待
試一試去愛
傷害也比悲哀來的爽快
就這一次
我不想做一個歌頌者
如果可以
你也可以為我寫首歌
請你別問請你別說
摩羯座是幾月份呢
隻有友誼才能萬萬歲
薑蓧蓧擦了擦頭上的汗。
等通知的日子,在附近的跳蚤市場買了一台二手電腦,雖然有點舊,但還是好用,前任主人估計是很可愛的女生,電腦的防塵罩是粉紅色的HELLOKITTY,黑色油筆在機箱上寫著:笨笨,呆呆一輩子都想跟你在一起,謝謝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一定是一段浪漫的感情,男生叫笨笨,女生叫呆呆,裏麵有他們的合影,貌似高中生的樣子,可愛的剪刀手和非主流的表情,現在的小孩……薑蓧蓧忽然覺得自己的大學白讀了,一心念書,連誰喜歡過自己都不知道,跟同學也疏於聯絡,班上三十多個人,現在想起來除了班長文博以外,其他的人都想不起,文博在去國外之前曾經寫過一封信寄到孤兒院,說感謝薑蓧蓧曾經在自己感冒時送過一次可樂煮薑,這樣的同學情誼是最珍貴的。
可樂煮薑?薑蓧蓧打死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他發燒發迷糊認錯人了,後來也就沒有了聯係。
買菜還算方便,很多都是菜農自己出攤,去的多了,有些菜農提供了主動送菜服務,新鮮的菠菜和上海青,還有各種各樣的瓜,路過樓下時會喊一嗓子,薑小姐,今天買不買菜。倘若要買,薑蓧蓧會把錢丟下去,菜就擺在門口,等薑蓧蓧起床以後到門口拿,院子的門雖然是敞開的,但很少有人來,算是個清靜之地。
農貿市場也是可愛到極點的地方,有個裁縫店,專門給村民做衣服,也給死人做壽衣,紅彤彤的女鬼索命百搭款。
有一次薑蓧蓧路過,看到一堆打折的布料,豔麗而俗氣的桃紅色格子,大概款式過時了,五十元就能買一大堆,再多加十元叫裁縫加工、上扣,掛在窗戶上,換掉原來灰暗的窗簾,有讓人驚喜的感覺。
網線也拉起來,越來也感到住在這裏的方便。電腦速度還算快,值得兩千元的價格,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家裏泡著西湖龍井,吃著小點心,真是愜意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