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蓧蓧哈哈大笑,笑點比較低。
“如果我說出下一個笑話來,你肯定要到床底下去信不信?”戴精誠聽她笑的聲音,自己比她還開心。
忘了是誰說的了,戀愛中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不是詩人就是作家,失戀了都想變成殺手,幻想肢解情敵或者殺死自己。
原來戴精誠並沒有發現自己說笑話的天才,每個人都普通,隻是遇見自己喜愛之人,就變得不再平凡,每段戀愛開始的時候都恨不得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小孩,無微不至的關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每一分鍾都跟對方在一起。
跟薑蓧蓧在一起久了發現她的心理陰影很重,本來孤兒大多是自卑的,而且敏感,容易觸景生情。練出來了,回父母家裏練習過說笑話,從一開始的大家都不笑隻有他一個人笑,到現在的隻有他一個不笑大家都要笑,以及以後的境界——說完以後大家要去找避雷針和棉被來。
如果有條件,都去戀愛吧,享受上天賜予我們生殖器官和靈魂深處最快樂的欲望。
薑蓧蓧這下更睡不著了,要聽笑話。
戴精誠清了清嗓子,開始說他的必殺技笑話,據說在父母家吃飯時,爸爸和媽媽還有妹妹都噴飯了。不知道薑蓧蓧會不會感覺得到這個笑話的精髓。
“有個男人,聲音很細很女性化,所以一直找不到老婆。去醫院檢查,看能不能改改他的聲音,醫生檢查完說:“上帝造物是公平的,你聲帶細的原因是你下麵太粗太長了,你要是願意把下麵切去,你就能有男人的聲音了。”
薑蓧蓧覺得這個也沒那麼好笑。
戴精誠繼續說道,“男的想想得不償失,算了。後來男的去海裏遊泳,突然發現有鯊魚向他遊來,他著急的大喊……”
戴精誠換了一種特細的聲音,嬌滴滴的發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然後立即又換成特別粗獷的聲音,“鯊魚來了!!”
薑蓧蓧愣了三十秒,忽然大笑起來,滾來滾去,差點掉下床。
睡在客廳外的黃虎嗷嗷叫了兩聲,不耐煩的聲音仿佛在說,多晚了,還不睡覺,吵死了。
晚上失眠的人,大多數是因為失戀,幸福的人總是早早入睡,當然也有幸福的睡不著的例外。
薑蓧蓧終於還是困了,因為戴精誠的持久以及自己燃燒的激情耗盡了許多體力,這是最好的催眠方式,運動過後出汗疲憊,洗熱水澡然後香噴噴的抱著互相喜歡的人睡覺,這個時候薑蓧蓧覺得很滿足,即使有鬼出現都不會害怕。
擁抱吧,愛人,在他還活著的時候,開始總是突來的沒有理由結束卻總是有它的藉口。
上班的時候總是要正襟危坐,但即使掩飾的再好,也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這讓薑蓧蓧有點神經質,每次別人在角落說話,她都懷疑人家是在說她。剛來公司不到半年就跟公司的人談戀愛如何如何,搞得精神有點恍惚,送文件到黃玉那裏都送錯了,要這個月的人事記錄結果卻拿了上個月的。
黃玉也聽說過了薑蓧蓧跟戴精誠戀愛的事情,她隻是說,戀愛不要影響工作,也大可不必理會同事的風言風語,他們又不會發工資給你,對老板負責就好,不要管下麵的人怎麼看你,要顧及上麵的人怎麼看你。
薑蓧蓧點點頭,正反省著,電話來了。
趕緊走出辦公室,電話是轄區派出所打來的。
薑蓧蓧趕緊打電話給戴精誠,“我們馬上請假回去好嗎,聽派出所的民警說說黃虎把別人的狗咬死了,是一隻狼狗,人家要我們賠一萬塊錢。”
天哪,黃虎怎麼可以把狼狗咬死,是不是敲詐啊,怎麼可能。
黃虎是很乖的,每天都是自己散步後回到院子看家,而且它也打不過狼狗的。
出租車到路口的時候,很多人圍成一圈,村民都在看熱鬧。黃虎被暫時關在一個鐵籠子裏,見到男主人和女主人回來,它趕緊嗷嗷的大叫,興奮的搖著尾巴。這家夥長的很快,吃的又好,一點也看不出來是隻被遺棄受傷的流浪狗了。
一個胖胖的,腰間猶如圍著遊泳圈的卷發花衣少婦叉著腰,她是附近獨棟別墅的女主人,她男人姓方,開著一輛白色寶馬車,村民叫那女人叫方太太。
看見主人回來,那個方太太指著薑蓧蓧說道,“今天一定要那隻狗死,否則我家追風一定死不瞑目。這可是純種的德國黑背,我買的時候都花了一萬八千塊,現在長這麼大了,起碼也得賠一萬。”
一邊說肚子上的肥肉一邊顫抖,肥胖是美麗的殺手,看到她,薑蓧蓧決定晚上不吃宵夜了。
那女人的腳旁邊躺著一隻德國黑背,脖子被咬斷了,隻有一點點皮連著頭,血大概流幹了,就這樣死死的躺著,大概就是她嘴裏的狼狗追風。
事情是這樣的,民警示意兩人走到旁邊說話,給楚雨蕁和慕容雲海說起今天上午的事情,我今天巡邏的時候看見了兩隻狗打架,那隻狼狗也是放養的,跟你家小黃狗一樣。
後來她主人來了,對你家狗說這是什麼土狗,滾遠點,別怪我家追風咬它,下賤胚子。
“土狗怎麼了,土狗也是狗,既然是狗,大家就是平等的。”薑蓧蓧越說越氣,朝那邊看了一眼,那個方太太還在罵,唾沫飛起。
“不到一分鍾的功夫,那條狼狗追風就被咬死了,死了以後,你家黃狗怎麼也不鬆口,我是拿根大樹枝把它的嘴撬開後它才鬆口的。”那民警第一次見到土狗把狼狗咬死的情景,場麵十分觸目驚心,狼狗的脖子斷在土狗的嘴裏。
戴精誠走到那胖女人麵前,“方小姐是吧,我是黃虎的主人,我感到很抱歉。但你的狗先撲人在先,你不應該推卸責任,這樣吧,我賠償你的經濟損失,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到我家裏來找事了。”
薑蓧蓧剛想製止戴精誠掏錢,但已經來不及了。